兒子不能依靠,奴才又靠不上,自己的身子眼看著也快不行了。趙益沉著臉坐了許久,終于在天亮之前下了命令,恢復百里溪一切職位與權力。
百里溪從罷黜到回原職,也不過用了大半月的時間,這段時間焦頭爛額的趙良毅聽說后,差點吐出一口血來,第一反應便是讓百里溪付出代價。
是的,經過最近種種,他哪里還不明白,百里溪從頭到尾都是趙懷謙的人。
想殺了百里溪談何容易,可想制約他卻是不難,畢竟他也是有軟肋的。趙良毅打好了算盤,便派了人去抓傅知寧,打算將她軟禁在府中。
然而他派去的人大半日都沒回來,回來時身后也空空如也“傅小姐她如今在吳家做客,已經去了小十日了,外頭都在傳,她要與吳家三郎定親了。”
“什么”趙良毅猛地起身。
下屬趕緊跪下“吳家與齊家是姻親,卑職不好硬搶,所以特來回稟殿下,請殿下拿個主意,是不是得換個法子將她抓捕。”
趙良毅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咬著牙開口“不必了。”如今是奪儲的關鍵時候,他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開罪了吳家。
還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的傅知寧,這幾日神色懨懨地待在吳老夫人身邊,平時連話都懶得說一句,不是坐在屋里發呆,就是坐在院中發呆,連吳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在家里也是這樣”她問。
傅知寧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知寧是不是很無禮”
“倒不是無禮,只是有些沉悶,所以才問你在家是不是這樣。”吳老夫人笑笑。
傅知寧想了想“在家不這樣。”
吳老夫人點了點頭“我就說么”
“在家都是直接睡覺的。”傅知寧說完后半句。
吳老夫人噎了噎“整日睡覺”
“也吃東西。”傅知寧眨了眨眼。
吳老夫人笑了“還真是有福氣。”
傅知寧尷尬一笑。
“你在家可以這樣,在我這兒可不許,我最看不慣你們年輕人閑著了,既然無事,那便同傾兒一起,去東湖為我摘最后一季的荷花吧。”吳老夫人下了命令。
傅知寧一臉不解“府中不也有荷花嗎”
“那怎么一樣,池塘里的到底不如湖中的好看。”
傅知寧一想也是,眼看著夏天快要過去了,這時候再不摘,過幾天隨便下一場雨,便什么都沒了。
思慮周全后,她緩聲答應了。
吳老夫人滿意她的聽話,扭頭便讓人去叫了吳傾,于是一刻鐘后,吳傾和傅知寧便坐上了去東湖的馬車。
“去哪”吳傾認真問,手里還拿著一支筆。
傅知寧噎了噎“摘荷花。”
吳傾微微頷首,將筆放到桌子上。
“打擾你了。”傅知寧真心道歉。
吳傾頷首“傅小姐不必介懷,雙贏的事。”傅知寧登門第一日便說明了來意,他雖有些失望,可到底吳家的興衰更重要,兒女私情在家族面前,便不值一提了。
傅知寧見他不排斥,感激地笑了笑。
兩人很快到了東湖,雖然日頭不算毒了,可湖邊日照依然很強,吳傾一邊撐著傘,一邊扶傅知寧走到河沿下,一前一后上了船。
已是夏末,荷葉多荷花少,兩人在湖上漂了許久,才算摘了四五株漂亮的,在花瓣上撒了些水便往岸邊走。
也是極巧,快到岸邊時,突然遇到了帶著丫鬟散步的李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