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來總是算的,”趙良毅似笑非笑,“看來好事將近了。”
傅知寧與吳傾對視一眼,匆匆低下頭去。
趙懷謙看著她的小動作,心下沉了沉,再看百里溪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看出來。
趙懷謙“”這算什么,太監不急皇子急嗎
趙良毅也不太滿意,本以為將百里溪帶來,可以看到他一個太監為女人痛苦掙扎的樣子,結果到最后只有自己想殺了吳傾,于是隨意說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趙良毅一走,氛圍便輕松許多。
傅知寧輕呼一口氣,將喜字交給吳傾“咱們倆貼的話,估計明天早上都貼不完,還是交給下人吧。”
“行,我這便去。”說罷,吳傾便告辭了。
轉眼就剩三個人了,百里溪眸色緩和了些“過來。”
傅知寧乖乖上前“四殿下,掌印,你們近來還順利嗎”
“沒什么順利不順利的,只是比以前忙些,”趙懷謙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吳家三郎似乎很聽你的話。”
傅知寧笑了笑“也不是聽話,就是脾氣好有耐心。”
話里的熟稔與親昵,最是騙不了人。百里溪眼眸微動,突然牽住她的手。
傅知寧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倒也沒有掙開。他的手掌干燥溫暖,傅知寧有一瞬間貪戀,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聽起來,你對他的評價甚高,”趙懷謙勾了勾唇角,仿佛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想來對訂婚不排斥了吧”
這句話問得直白,百里溪與她十指相扣的手緊了緊。
傅知寧訕訕“不過是權宜之計,我懂的。”言外之意,便是不排斥了。
按理說是皆大歡喜的事,可言語之間的不情愿卻叫百里溪心下一沉。
趙懷謙嘆了聲氣“傅小姐能懂便好,莫要辜負了清河一片苦心。”
傅知寧點了點頭,剛要說什么,余光突然掃到吳傾來了,當即想也不想地將手抽了回來。百里溪掌心一空,扭頭看向她時,也看到了回來的吳傾。
“四殿下,掌印,”吳傾打過招呼,又看向傅知寧,“祖母叫我們過去。”
“那我們先告辭了。”傅知寧向趙懷謙和百里溪福了福身,便跟著吳傾一起離開了。
趙懷謙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終于蹙起眉頭“清河,我怎么覺著你這一步棋走錯了”
當初讓傅知寧先與吳家定下親事,是想著他們若是失敗,她將來好歹有人護著安穩一世,但成功的話也能解除婚約,她與百里溪繼續在一起,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計策,可如今瞧著怎么感覺即便他們成功了,傅知寧也未必會再回來
“實在不行,還按我先前說的,將她藏起來”趙懷謙有點怕自己這位兄弟,將來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必,”百里溪緩緩開口,“她只是與我置氣,并未移情別戀。”
“可我怎么覺得”
“她不會。”百里溪答得篤定。
趙懷謙張了張嘴,最終選擇還是什么都別說了。
很快便到了晚宴時候,傅知寧沒有跟著吳老夫人坐主桌,而是去和前來道賀的傅通周蕙娘坐在一起。
今晚的傅通二人因為有傅知寧在,仿佛吳家半個主子一般風光,所到之處皆是恭維之聲,二人紅光滿面,看向傅知寧時都慈愛許多。
“你一直在吳家住著也不是事兒,不如今晚就同我們回去吧,先正式定個親再說。”傅通低聲勸說。
傅知寧看著他眼角眉梢的喜意,突然生出一分愧疚“我可能還要在吳家住些日子。”
“那要住到什么時候”傅通有些著急。
傅知寧想了想“至少要到中秋宮宴吧。”
傅通一算,也不過還有十幾二十天,便勉強答應了。
“知寧快嘗嘗,這道江米鴨子做得極好。”周蕙娘殷勤地為她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