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寧“嫁給吳傾了”
“若你不愿,便可不嫁,”百里溪將她碎發捋到耳后,“因為趙良毅不可能活著登上儲位。”
傅知寧心下咯噔“什么意思”
“知寧,我不會為你留下任何隱患。”百里溪不緊不慢道。
傅知寧怔怔看著他,許久之后荒唐一笑“所以他要是真登上儲位,你便寧愿豁出性命也要殺了他”
百里溪不語,等于默認。
傅知寧無語“百里溪,你是瘋了么我要你為我做到這一步了”
“不只為你,趙良毅心思陰狠,若真是他勝了,便不會留我性命,與其為魚肉,不如先為刀俎。”百里溪耐心解釋。
傅知寧聽完,好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只能別開視線,以免暴露太多真實情緒。
然而百里溪卻不這樣想,在她別開臉后,當即捏住她的下頜,強行讓她看回自己“心疼了”
傅知寧“”真的很想打死他。
“知寧,心疼我了”百里溪又問一遍。其實他這些打算,本是不準備跟她說的,可今晚一來是她問起,二來是他突然有些發慌,想用些什么東西挽留她。
至于為什么要挽留,他卻不肯細想。
傅知寧喉嚨動了動,半天憋出一句“是,心疼了。”
百里溪揚唇,眼底是清淺的笑意,仿佛她這一句話,證明了他之前所有的擔心都是不存在的。
“別心疼,我不會有事。”百里溪說罷,俯身去吻她的唇。
傅知寧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百里溪仿佛沒有發現她的逃避,直接將人攬進懷中。
許久沒有這樣親密過,傅知寧也有一瞬間的貪戀,于是放縱自己忘了所謂的計劃,攀上他的脖子享受這一刻的親昵。
桌上燭火跳動半晌突然熄滅,黑暗中百里溪直接將人抱到懷里,單手托著她去關了窗子,然后回到床上。
當衣衫被解開,傅知寧總算短暫地恢復了清醒,輕哼一聲揪住他的衣襟,半晌艱難開口“你那個很好用的傷藥還有嗎”
百里溪猛地停下,黑暗中晦暗不明地看向她“你要傷藥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三吳傾的胳膊傷得不輕,你那個藥止疼挺好,若是他能用上,也能少受些罪,”傅知寧說完,發現他呼吸似乎重了些,便趕緊補充,“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他是因我而傷,我總得做些什么”
“我沒有。”百里溪打斷她。
傅知寧頓了頓“沒有什么”
“沒有傷他,”百里溪壓抑著怒火,盡可能平靜開口,“所以你不必愧疚。”
“這樣啊可到底朋友一場,他一直傷著我心里也不好受,你如果”
“傅知寧”百里溪忍無可忍,將人直接拉坐起來,“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提到他”
傅知寧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歉“對不起。”
這一刻的道歉猶如火上澆油,百里溪鐵青著臉坐在床上,一只手的指尖還攥著她的衣帶,卻再沒了與她溫存的心思。
許久,他終于開口“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傅知寧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了他開口詢問,心里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反而隱隱有些發疼。
可是她不能動搖,若是這一次與百里溪的較量輸了,那她日后便徹底喪失了與他共患難的資格。她在是誰的心上人之前,首先得是她自己,逃跑也好迎難而上也好,都該是她自己決定,而不是他獨斷地為她安排所有人生。
此刻的靜默漫長得好像一輩子,呼吸交錯之中,傅知寧緩緩開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