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通皺眉“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待會兒宴席結束,我得同吳老夫人說說話呢。”傅知寧提醒。
傅通聞言便沒有說什么了,只是叫她今晚記得回家團圓,不要中秋也在吳家過。傅知寧答應之后,便親自將他們送到了宮門口,再獨自一人折回來。
等她重新在席位前坐下,趙益便出現了。
時隔將近兩個月,傅知寧第一次見趙益,不由得心下一驚。全然沒想到如今的他會衰老成這樣,難怪平日還算淡定的朝臣們人心涌動,不停地勸諫他趕緊立儲。
他這次只帶了趙良毅與趙懷謙,沒有帶齊貴妃,想來對她謀害皇后一事還耿耿于懷。傅知寧也不難理解,畢竟有些男人天生如此,對孩子比對妻子包容多了。
除了這三父子,高臺之上還有百里溪與劉福三,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劉福三成了站在趙益身邊的人,而百里溪卻在下首,雖然還在高臺之上,卻與趙益隔了米,更靠近趙懷謙的方向。
這倆人倒是徹底不避諱了。傅知寧有些酸溜溜。
今日中秋,趙益心情似乎不錯,還舉杯多說了幾句,朝臣們紛紛行禮道賀,傅知寧也跟著下跪,跪完便重新回到座位上。
她的位置雖然離高臺很遠,但由于傅通和周蕙娘都不在,便顯得她的存在格外明顯。
趙益顯然也瞧見她了。
對于這個幾次三番都無意間經歷皇家大事的女子,趙益簡直印象深刻,本來是沒什么好感的,可先前被趙良鴻追殺時,她舍身擋在自己身前,卻讓他略微改觀,覺得這姑娘雖然麻煩且多事,但比起大多數男人還是要強上許多。
傅知寧本就一直觀察高臺,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過去,不經意間與趙益對視后,立刻乖巧地笑了笑。
趙益頓時心情大好“把那丫頭叫過來。”
“誰”劉福三問著,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傅知寧后頓了頓,猶豫一瞬還是去了。
百里溪看到劉福三往哪走,眉頭略微皺了皺,一低頭便對上趙懷謙疑惑的眼神。
傅知寧一聽圣上叫自己,當即心下一松,小步快走地上了高臺。朝臣及家眷們瞧見之后,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想知道圣上怎么又召她過去。
“圣上。”傅知寧恭敬行禮。
“今日怎么就你一個人,傅通呢”趙益頗有興致地問。
傅知寧垂著眼眸,無視側邊幾人的視線“回圣上的話,家父身子不適,提前回府去了。”
“原來如此,你若一個人無聊,不如就坐這兒吧,也能也朕說說話。”趙益緩緩開口。
傅知寧忙回絕“小女不敢,小女身份低微,在高臺落座只怕會折了福壽。”
“大好的日子,說什么折壽不折壽的,再說你也算有護駕之功,朕先前病了許久,也沒好好嘉獎你,如今不過賜你個位置,也不算什么。”趙益勾著唇角笑道。
傅知寧眨了眨眼睛,試探抬頭“圣上說沒好好嘉獎小女,那小女可否趁今日,向圣上討個嘉獎”
“大膽,竟敢向圣上索要東西,是不想活了”百里溪沉聲開口。從她過來開始,他便心里隱隱不安,此刻聽到她要什么嘉獎,終于確定她肯定有什么目的。
可偏偏猜不出她要做什么,心慌之下只能開口打斷。
趙良毅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傅知寧,聽到百里溪說話當即笑了一聲“父皇大度,怎會與小姑娘計較,內相卻如此緊張,是太擔心傅小姐,還是太信不過父皇”
“奴才絕無此意,”百里溪面向趙益垂首,“只是覺得傅知寧挾恩圖報有些不妥。”
“小女不敢挾恩圖報,只是想向圣上討一樣圣上早就答應過的東西。”傅知寧忙道。
百里溪警告地看向她,傅知寧別開臉,假裝沒看到。趙懷謙拉了一下百里溪的衣袍,示意他冷靜些,又提醒地看向傅知寧,要她懂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