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傅知文失笑,“她要做什么決定,哪是誰能管得了的。”
百里溪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似乎也覺得好笑。
傅知文一看到他揚起的唇角,當即又沉下臉“所以如外而傳言一般,是我姐倒貼。”
“不是。”
“那你為何連一場像樣的婚儀都不給她”傅知文眉頭緊皺,“別找理由搪塞我,你連請柬都沒送,擺明了是打算關起門來拜堂成親。”
“我也想為她辦得風風光光,可眼下確實不是能這么做的時候,這一點是我不對,但我可以承諾,有朝一日定會百倍補償她。”百里溪耐心解釋。
傅知文對朝堂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知,一聽他的話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猶豫片刻后又問“你與四殿下真是同盟”
“嗯。”
“我竟是從未看出,”傅知文嘆了聲氣,“如今儲位爭奪這般激烈,你還能護得住我姐嗎”
“以命保之。”
傅知文一愣,突然不知該說什么了。
另一邊,傅知寧一臉神秘地拉著徐如意來了書房,將百里溪這些年為自己準備的東西一樣樣擺出來,詳細與她說明每一樣的來歷與用處。
徐如意聽得連連驚嘆,最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剛送來的嫁衣“掌印這份心,真是太重了。”
“是呀,太重了。”傅知寧跟著笑。
徐如意抬頭看她一眼,唇角揚起“雖然不知你為何會突然要嫁他,可聽傅知文說你要與掌印成親時,我真是一點都不驚訝,總覺得就該這樣,你們呀,是從小到大的緣分,這輩子合該在一起才對。”
“那你不反對”傅知寧試探。
徐如意一臉古怪“我為什么要反對”
“我以為你會像我爹一樣,死活不答應才是,”傅知寧聳聳肩,“對了,舅舅和舅母呢他們知道了嗎”
徐如意笑笑“知道了,我娘沒說什么,我爹跟你爹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反對,本來是要同我們一起來京都的,但被我娘給拉回去了。”
傅知寧失笑。
徐如意輕哼一聲“別理他們,咱們女子嫁人,最要緊的還是對方品性,若是嫁個品性不佳的,即便他是健全人又如何,還不是要受一輩子的苦,要是嫁個品性好的,縱然是太監,也能過得極好。”
說完,她停頓一下,“當然了,掌印究竟品性好不好,也確實難說,但他喜歡你呀,肯護著你呀,這便足夠了,你說是不是”
“嗯”傅知寧點頭,姐妹倆相視一笑,又開始擺弄這些東西了。
傅知文和徐如意一直留到晚上,用過晚膳之后才離開,傅知寧和百里溪一同將人送到門口,還不忘叮囑一句“你們今日來過,明日就別來了。”
“那怎么行,我要來送嫁。”徐如意當即反對。
傅知文也不高興“我千里老遠回來,你當只是為了今日見一而”
“如今多事之秋,與我們牽扯上也不好。”傅知寧無奈。
傅知文輕哼一聲“我明日肯定會來。”
“可是”
“知寧,”百里溪打斷她,“是他一番心意,你別推拒了。”
傅知寧欲言又止,半晌還是妥協了“那你們明日來吧,但要瞞著家里,也別叫外人瞧見,以免又生出許多事端。”
傅知文這才滿意,跟著徐如意上了馬車,馬車走出十余米了,又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后看,只見二人還立于房檐之下,百里溪垂著眼眸正與傅知寧說些什么,房檐上懸著的燈籠照在他臉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
傅知文還是頭回見這位掌印大人這般溫柔,一時間有些怔愣。
“知寧從不在大事上犯糊涂,她做的選擇,必然是對的。”徐如意低聲道。
傅知文靜了靜,笑了“嗯,我姐就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