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哥哥”傅知寧低喃一句。
百里溪上前一步,看到她臉上指痕后眼神一變,一個閃身掐住了趙良毅的脖子,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你打她了”
眾人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守衛連忙接過長劍挾持著傅知寧呵斥“快放了殿下”
“你打她了”百里溪還是同樣的問題。
趙良毅的臉都憋紅了,眼底的恨意幾乎遮掩不住“只要你敢殺我,下一個死的就是傅知寧。”
百里溪面無表情,修長的手指愈發用力,趙良毅的臉逐漸由紅轉紫。
“放了殿下”守衛的劍一顫,在傅知寧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百里溪松手,趙良毅直接滑坐在地上,頭暈眼花開始劇烈咳嗽。
“抱歉二殿下,咱家處事略顯沖動了。”百里溪緩緩開口。
趙良毅咳嗽之后突然笑了起來,先是小聲笑,接著捶地大笑,直到百里溪的面色越來越差才漸漸停下“內相這聲抱歉,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二殿下要咱家如何”百里溪反問。
趙良毅死死盯著他,半晌突然勾起唇角“不如,給孤跪下磕個頭如何”
“不行”傅知寧驚慌開口,在百里溪看向自己后,懇求地搖了搖頭,“清河哥哥不要”
百里溪定定看了她半天,露出一點安撫的笑意,傅知寧眼圈一紅,雙手死死攥成拳頭。
“跪啊。”趙良毅面無表情。
百里溪沉默片刻,神色淡淡地跪了下去“殿下是主子,咱家是奴才,奴才跪主子是天經地義。”
“你還知道自己是奴才”趙良毅一腳踹了過去。
百里溪的衣袍上多了一道腳印,卻跪在原地不動。
“狗奴才。”趙良毅快意一笑,解下腰帶直接朝他抽去。腰帶上的玉扣是世上最堅固的頑石,輕易便能在百里溪臉上留下清晰的印記。
這些屈辱明明是百里溪在受,傅知寧卻感覺自己五臟六腑猶如刀絞一般,連小腹也跟著一同疼痛。
百里溪察覺到她在顫抖,下一瞬突然攥住了趙良毅的腰帶,趙良毅抽了兩下沒抽出來,臉色愈發難看“放開”
“殿下費了那么多周折將內子帶到府上,想來不是為了抽打咱家幾下泄氣吧”百里溪看向他,“不如有話直說。”
趙良毅瞇了瞇眼睛“百里溪,你是不是覺著自己很了不得”
百里溪不語。
趙良毅笑了一聲,索性將腰帶扔了“行,有話直說,后日便是除夕,孤要你將趙懷謙的腦袋帶過來,共慶除舊迎新之喜,內相覺得如何”
說完,自己先笑了,“你若不愿便算了,孤砍了傅知寧一樣可以慶賀,要女人還是要主子,你自己看著辦。”
話音一落,屋內一片死寂。
許久,百里溪緩緩開口“好。”
“內相好走,孤就不送了。”趙良毅笑得愈發高興。
百里溪看向傅知寧,傅知寧臉色蒼白,凄婉地搖了搖頭。他心下緊了緊,起身后便往外走,只是剛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殿下在做這些事時,應該是沒考慮過齊妃的處境吧”
趙良毅臉色一變“你覺得用母妃威脅孤,孤便會就范”他這次若是不成功,母妃將來也是要死的,既然怎么都要死,他又怎會為了她受要挾。
“不敢,只是提醒殿下一句,若你敢再欺辱她半分,咱家不介意玉石俱焚,東廠一向知道如何兵不血刃地折辱人,”百里溪慢條斯理地回頭,面上是慣有的閑散“男為奴女為娼這種路數,只算是最簡單的,也不知高高在上的齊妃娘娘,一把年紀了是否受得了東廠的手段。”
“你敢”趙良毅表情瞬間陰狠。
“后日我會帶趙懷謙的人頭來換知寧,還望殿下這兩日悉心照料,切莫再讓她磕了碰了,否則除夕之夜齊妃娘娘怕是兇多吉少,你不在乎她的性命,但總要在乎她的聲譽吧”百里溪說完緩慢勾起唇角,眼底是一片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