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嘛,你不想說就算了。”傅知寧聳聳肩。
趙懷謙看到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想笑,靜了靜后回答“一想到幾個月后,有著自己血脈的孩子便降生了,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傅知寧好奇。
趙懷謙揚了揚唇角“擔心會做不好一個父親。”畢竟這個孩子,也是為了奪權才權衡利弊懷上的。
傅知寧沒想到他也會擔心這個,驚訝一瞬后笑了“你能這么擔心,便已經具備了做好父親的資質了。”
趙懷謙停下腳步,靜靜看向她彎彎的眉眼“真的”
“嗯,只要你有心,將來肯定是個好父親,畢竟咱們的四殿下無所不能,所有事都能做得極好。”傅知寧一臉認真。
趙懷謙盯著她看了許久,笑了“但愿吧。”
接下來一路,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小雨落在油紙傘上,發出清脆的響動。兩人在響動中走到宮門口。
傅知寧上馬車時,一回頭才發現趙懷謙的半邊肩膀都濕了。她心頭一動,輕笑“謝謝殿下。”
“有什么可謝的”趙懷謙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傅知寧微微搖頭,靜了靜后又問“殿下,圣上最后會妥協嗎”
趙懷謙不說話了。
“雖然清河哥哥說,他已經不像之前一樣排斥了,可我心里還是覺得沒底,你覺得他會妥協嗎”她從剛才開始便開始擔心了,直到此刻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趙懷謙安靜與她對視,許久之后無奈地嘆了聲氣,傅知寧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你也說了,徐徐圖之。”他道。
寢房里只剩傅知寧一個人,她倚窗而站,才發現今日又是月圓之夜。
“小姐也不知怎么了,見過周太醫之后便去了書房,到現在都沒出來,您快去看看她。”蓮兒說著,將書房的門推開了。
說罷,他氣得拂袖離開。
趙懷謙捏了捏鼻梁,掩下眼底的疲憊走進房中,當看到傅知寧正在整理劉淮口供時,竟然覺得毫不意外“已經知道了”
正是三更天,臣子們上朝的時候,傅知寧深吸一口凌晨清冽的空氣,一臉鄭重地在宮門前跪下。
傅知寧下意識撫上小腹“只能平反,沒有第二條路。”
然而話音落了許久,某人都沒開口表態。
趙懷謙怔怔看著他,突然生出一股無力“你們明明可以相信我,我登基之后自會幫你們”
送走老太醫后,她發了許久的呆,蓮兒湊在她跟前越來越擔心,正思考要不要叫醒她時,她突然猛地站了起來“不行”
“你說她是不是瘋了竟想著跪宮門伸冤,那宮門是隨便跪的嗎且不說那是逼迫,是對抗,父皇只會更反感,即便是真重審此案,他略交代大理寺幾句,那百里家的案子,還翻得了嗎到時候你們倆還能活嗎”
“你想做什么”趙懷謙問。
趙懷謙無話可說了。
傅知寧不語,繼續整理其他證據。
“這不就對”
翌日一早,又是老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日子,然而傅知寧一直等到晌午,都沒見他來。老太醫平日盡職盡責,從未遲到過,傅知寧心下著急,怕他臨時出了什么事,便趕緊叫蓮兒去打聽一下。
老太醫看她一眼,有些無奈“圣上的情況,四殿下沒同你說”
趙懷謙聽著她的話,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最后皺起眉頭“你冷靜點,清河最不愿意的,便是將你牽扯進來。”
“他一直在宮里,我找不到他。”傅知寧雖然不知他為何會提起四殿下,但還是坦誠回答。
“她是女子,卻從來不弱,她比世上所有男子都強。”百里溪不認同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