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一個與他最熟的人喚了一聲,可惜他已經遠去。
離開傅家,繼續騎馬疾馳,走到鬧市時遇見了幾個書社舊友,卻因為走得太快,并未注意到他們。
“求圣上還百里家一個公道,莫讓忠臣蒙冤”
傅知寧怔愣站在原地,許久之后看向天空。
徐如意沒忍住捶了她一下,又很快抱住她“別說這種蠢話,你當初沒有放棄我,我如今也不會放棄你。”
父女倆又跪了兩日,又突然變了天,黑云壓城電閃雷鳴,眼看著就要下大雨。
傅知文松了口氣,獨自一人騎著馬離開了。
眾人一片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真是受夠了有真才實學、卻要依附世家才有官做的日子了”
那人瞬間沉默。
傅通都快被嚇死了,連忙丟了油紙傘抱住她“瘋了不成,可不敢胡言亂語”
傅通嘆了聲氣,將傅知寧扶住,父女倆剛跪好,周蕙娘馬車上的丫鬟便急匆匆來了,將一個食盒放在二人面前。
春末夏初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兩日說話間便已經起了大風,接著大雨傾盆。蓮兒手忙腳亂,要為兩人撐傘,傅通連忙接過傘遮在傅知寧頭上,大聲叮囑蓮兒“拿斗篷”
“不客氣,舉頭三尺有神明,真相定會大白。”
“好。”傅知寧點頭答應。
“你們不該來的。”她低聲道。
眾人一直跪到晚上,傅知寧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便要讓蓮兒回去準備餐食,結果還未吩咐,周蕙娘便坐著馬車來了,板著臉叫人放下幾個食盒,足夠所有人用膳。
“姐爹”
另一邊,傅通正與傅知文說話。
“是”蓮兒冒著大雨去馬車上,匆匆拿了斗篷后下來,卻因為跑得太急摔在地上,手里的東西也散了一地。
“我不可能看著自己親爹親姐姐跪在這里,一個人當縮頭烏龜的。”傅知文一臉堅定,“若我今日如此,那日后也不配為官,不配為百姓做事,所以爹你不必再勸了。”
傅知寧大雨時已經將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此刻又重歸冷靜,一一道謝之后重新跪好,低聲問身邊的傅通“爹,我能等到想要的結果嗎”
“你說什么”榜眼當即怒了,挽起袖子便要跟他打起來。
沒遭到勸阻,傅知文松一口氣,走開幾步后又折回來“姐,你凡事多冷靜,就算不為了爹著想,也要為了為了姐夫多想想,他還在獄中等你呢。”
“若是此時不言,不知天下寒門學子還要閉嘴多少年,我去了”
“是啊,都是我們該做的。”眾人說著話,紛紛在她身后跪下,原先只有傅知寧一人的宮門口,轉眼便成了十余人的隊伍。
“知文”
傅知文有些煩躁,攔斷了他的話頭“什么都不必說了,我這便回去一趟,見過娘之后就來陪你們。”
傅知寧定定看著他,到底沒再說什么不必摻和的話,而是清淺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