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端了一小碟炸魚柳上樓。
張茹茹淪為夫妻兩人的對照組,當即被狗糧噎住。
她拍拍自己胸口,拎起噴水壺往隔壁走去,漂亮后院修了地面以后,她送的那盆迎春花就被移植到墻根,長得特別茂盛,眨眼間就長得老高,綠油油的很喜人。
黎初見小姑娘裝模作樣地澆水,眼睛一個勁往圓桌上的炸魚柳瞄,她看破不說破,繼續享受微風拂面的舒適。
張茹茹把墻根那一排花澆了個遍,又剪了枯枝敗葉,磨磨蹭蹭好一會,也沒等到小初姐叫自己吃魚柳,頓時著急起來。
而頭頂三樓的吳巖夫婦就更過分啦,他們吃東西還要笑的,不僅笑,還要討論食物的味道。
吳巖語氣閑適“這魚肉表殼很脆,但內里鮮嫩多汁,我就知道你喜歡吃。”
蔣依依不斷催促“再來兩根,再來兩根,我還要。”
吳巖就幫她拿了一根,“可以是可以,但我們說好只能吃五根。”
“九根好不好,九這個數字好聽吉利,”蔣依依觀察丈夫的表情,見他不肯就改口,“那六根總行了吧,六六大順。”
吳巖嘆氣“好吧,就六根,不許耍賴。”
蔣依依已經打定主意耍賴,聞言就哼了下。
張茹茹才不管人家夫妻怎么互動,她在意的是吳巖抓起魚柳,可能太用力,導致魚柳外殼的脆殼掉下一些渣來,看得她十分心疼。
哎呀,吳叔怎么這么不小心,炸魚柳的脆殼最好吃啦,掉了多可惜啊,還不如給她吃。
張茹茹看了一會,就不看了,免得自己氣到。
有的人還有三張試卷沒寫,又是澆花又是捉蟲,還沒有炸魚柳吃,有的人卻連掉了的碎渣都不撿,富裕得讓人仇恨。
黎初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小姑娘因為吃不到炸魚柳悶悶的,卻沒有向她討什么,只是慢吞吞往外走,不過走一步就要看看她,那小眼神十分可憐。
黎初一直沒有開口。
看來是吃不到炸魚柳了,張茹茹整張臉垮掉,想到耽誤寫試卷的時間,要從玩手機的時間里補回來,她就更加郁悶啦。
真是受盡了世間的苦,嗚嗚嗚她也想吃炸魚柳。
黎初嘴角翹起,“茹茹。”
張茹茹猛地回頭,一雙亮得幾乎要放出光來。
黎初像是沒看到小姑娘溢于言表的驚喜,她淡淡開口“記得帶上門。”
張茹茹肩膀垮下去“好。”
她總覺得小初姐看出自己想吃炸魚柳,故意拿話逗自己,可轉念想想小初姐不是這樣的人,就打消念頭。
沒想到黎初下一句就是“魚柳你端走。”
張茹茹“”
小姑娘盯著圓桌上焦黃的魚柳,外殼毛茸茸的,現在天色暗了,光影落在盤子上,卻一點沒有影響它的誘惑。
恰巧最上面那條沒有擺穩,滾了下來,焦脆外殼摩擦發出細小的動靜,還有細碎的面渣掉落,張茹茹重重咽了口唾沫,假惺惺開口,“整盤端走啊,這不好吧,小初姐你也要吃的,給我一點就好啦。”
黎初似笑非笑“那拿一根吧。”
張茹茹噎住,一張臉憋得通紅。
黎初沒有繼續逗她,張茹茹是初三的學生,學習任務很重,一天到晚伏在課桌前,這樣還抽空來她這里給花澆水,給小姑娘吃盤魚柳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