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怔了一下,不由得嘿然而笑,竟讓小姐姐給輕薄了,有些赧然地伸手撓了撓頭,琢磨著是不是親回來才夠本兒。
唐依依也是臉上飛霞,好在她覺得比徐齊霖大了四五歲,只當徐齊霖是小弟弟一般,便很快收拾起心情,對徐齊霖說道:“徐郎且回府稍待,奴家這便去取小波的賣身契,立刻便送到府上。”
“這樣就沒問題啦?”徐齊霖覺得事情過于簡單,還有些不太確定,其實卻是低估了唐人對詩歌的狂熱喜愛。
別說是識文斷字、懂得音律、能辨詩詞好壞的歌*妓。便是打劫的強盜,史書中記載的故事,也對詩人送錢送牛,并求贈詩呢!
唐依依得了詩,便急匆匆地走了。徐齊霖又吃喝一會兒,才帶著小波出了專供包間,返回徐府。
徐齊霖回到長安已有三天,正趕上吐蕃來搶公主媳婦,朝中上下都在忙碌。
徐惠也知李二沒有閑暇,又怕陛下心情不好,實在不是讓小弟入宮拜見的好時候。所以,她派人傳話,讓小弟在家好生準備,等宮內消停了再來見召。
有這三天時間,徐齊霖卻沒有多作什么入宮見駕的準備,而是忙著入股酒樓,又給徐老板的銷售點補上一倍的香露。
在徐齊霖想來,那位財大氣粗的豪客,最大可能便是宮中某位貴人的親眷。也就是說,通過老姐徐惠作代言的營銷策略成功了。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從皇家到權貴,再到富豪,香露的流行差不多已是確定無疑。
但徐齊霖卻并不準備擴大生產,只保持每月中、小各三百瓶的產量,卻已是三倍于首批上架的數量。
只有供不應求,香露的價位才能維持;大量的生產,供過于求的話,或是積壓,或是利潤下降,反倒得不償失。
高端商品嘛,就是要以稀為貴,以后還要限量購買,甚至是提前預訂,這才顯得高大上,顯得珍貴。
就是那些買到商品的客戶,也應該覺得倍有面兒。就象后世挎個死貴又丑的名牌包包的女人,不就是圖個顯擺?
香露的生產和銷售是早已想好的策略,倒不用徐齊霖太費心。只是這酒樓的擴大和創新,真就需要他開動腦筋了。
說是酒樓,徐齊霖卻想著改造成類似于宋朝勾欄瓦舍的娛樂場所。什么吹拉彈唱、雜耍表演、曲藝評書、相撲摔跤、傀儡戲之類的。
為什么不是象韋爵爺那樣胸懷偉大夢想,建個最大的麗春院,與大唐的女藝術家們時時交流談心呢?不是徐齊霖不想,實在是他不敢,怕被老姐揍個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他就只能為大唐的文化娛樂事業添磚加瓦,也為自己的生活能多些樂趣。
徐齊霖在紙上畫著改建和裝修的圖紙,小波在一旁乖巧侍奉,又是倒水,又是打風,殷勤備至。
可小丫頭還是有些心懷忐忑,賣身契沒到手,總是有些不安。這邊侍奉著,眼睛卻不時向門外瞅,就等著唐依依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