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眨了眨眼睛,覺得兕子的心思還挺細,小孩子的心性,確實容易這么想。要是因此埋怨公主殿下,影響了兩人的關系,對她,對小昭,都不好。
“好吧,我會另外寫信給她。”徐惠展顏一笑,說道:“就不和公主殿下的信混在一起,也不麻煩這兩只鳥兒送信,萬一送丟了呢?”
兕子伸手拍拍小鳥的腦袋,說道:“我的信可不能送丟啊,路上不許貪吃,不許和別的鳥兒打架。”
小鳥歪著腦袋,圓溜溜的小眼睛瞅著公主,嘴巴一張,叫道:“公舉,公舉。”
另一只鳥兒還象賣酒時那樣,不甘示弱地叫道:“逆號,逆號。”
兕子咯咯笑了起來,說道:“這么長時間了,還是就會說這些,一點都不長進。小舅還說你們聰明,我就沒看出來。”
徐惠也養了一只鸚鵡,是徐齊霖幫她訓練的。本來好好地在鳥架上,看見兩只長尾巴喜鵲,立刻現出害怕的樣子,縮在架上一動也不敢動。
喜鵲不僅智商高,還很兇猛霸道,屬于鳥類中的戰斗鳥。象鸚鵡等小型鳥類,簡直就是吊打。就連鷂鷹等猛禽,也不敢輕易招惹這家伙。
徐惠不懂啊,見自己的寶貝鳥這個樣子,很奇怪,走過去仔細觀察,看是不是生病了。
“怕,害怕。”鸚鵡叫了起來。
徐惠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喜鵲,問道:“你是怕它們?”
“害怕,大尾巴。”鸚鵡繼續叫著,也算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徐惠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不用怕,它們不會啄你的。”說著,轉頭對喜鵲說道:“你們不許啄彩娘,聽見了沒有?”
兩只喜鵲瞪著小圓眼,渣渣叫了幾聲,低頭吃起瓜子。
這時,外邊一聲歡叫,新城邁著小腿跑了進來,“阿姐,徐充容,父皇派人召咱們去大寶殿,小舅派人送來了好東西。”
徐惠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小弟送來的物品中,肯定有給自己的。所以,李二陛下便讓她也去。
“晉陽殿下——”徐惠轉頭對兕子說道:“陛下見召,咱們一起去吧!”
兕子想了想,搖頭道:“徐充容帶著小幺先去,待我把書信寫完。時間長了,我該想不起說什么了。”
徐惠還有些遲疑,急不可耐的新陽已經拉起她的手,催促道:“阿姐要寫信,徐充容,咱們先走吧!”
糖果的誘惑啊!徐惠無奈地笑了笑,吩咐宮人照顧好晉陽,還要看好彩衣娘,才領著新城出殿而去。
大寶殿內,李二陛下看著案上的小罐,里面雪白的砂糖吸引著他的目光,心緒翻騰,激動不已。
大盈庫的溫仁躬身肅立,極為恭謹地向陛下奏報著。得見天顏,對于他這個小官來說,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自從徐齊霖交代了差使,他興奮得幾夜都沒睡好,如何奏報得流利,陛下又會詢問什么,在心里已經預先演練了無數回。
“嗯,齊霖是想朕以賞賜的名義,讓京中朝臣都見識下這白糖。”李二陛下捋須而笑,開口說道:“吃好了便會去買,白糖的名聲和銷路也算是打開了。”
溫仁趕忙躬身垂頭,說道:“徐丞確有此意,亦是為大盈庫盡快增加進項。”
李二陛下想了想,擺手道:“你先退下,待朕思慮之后再作決定。”
“是,微臣告退。”溫仁躬身退出,雖然陛下歡喜,始終和顏悅色,但他卻覺得后背冒汗,被外面的風一吹,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