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里應該是他和長樂公主回來暫住時的房屋。即便是暫住,也是雕梁畫棟,寬闊奢華,透著富貴之氣。
還未走進廳堂,便聽見里面傳來女子的說笑聲。長孫沖臉帶笑意,對外面的下人說道:“快去通報公主殿下,某把齊霖請來了。”
侍女進去通報,里面說笑聲停息下來。不一會兒,侍女便出來相請。
長孫沖伸手相請,徐齊霖謙讓了一下,才隨長孫沖走進了廳堂。
桌椅形制已經不知不覺地在京城中富貴之家流行,一般都是分人而設。若是比較古板迂腐的客人,便請就榻;若是相熟的,特別是年輕人,則更喜歡這種坐著不累的高腳樣式。
這座廳堂內便擺設著新式家俱,軟椅、沙發、茶幾、桌案一應俱全,桌案后坐著一位麗人,桌案上炭爐煮著水,茶具擺放整齊,顯是正在烹茶。
“殿下,這便是徐小郎。”長孫沖笑著介紹道。
徐齊霖上前一步,躬身施禮,“下官見過公主殿下。”
“免禮。”柔如春風般的聲音響起,李麗質的明眸上下打量著徐齊霖,微微一笑,抬手說道:“徐小郎,請坐。”
“謝公主殿下。”徐齊霖也沒客氣,坐進了長孫沖示意的椅中。
李麗質顯是知道徐齊霖今天會來,也能見上面,早有準備地樣子,伸手指了指旁邊懸掛的《靜心咒》,笑道:“徐小郎,這個你是最熟的。父皇命人以響榻之術所復制,數量極少,本宮有幸得之,十分喜愛。”
徐齊霖說道:“此乃家師手跡,爽利挺秀,骨力遒勁,下官以為可稱一代宗師,足為后世百代楷模。”
李麗質微微頜首,說道:“小郎身為弟子,有此贊譽卻也不為過。你手書的《清心咒》,本宮也看過,顯是少年心性,與陸羽仙長的瘦硬勻衡迥異,卻也是另創新意,寫得極好。”
“公主殿下過獎了。”徐齊霖終于端詳清楚了李麗質的容貌。
鵝蛋形的粉臉上五官精致,頭發烏黑,眼神柔潤,略顯纖弱的嬌軀玉體,身著淺綠色的羅衣長裙,望之清逸脫俗,猶如天界下凡的美麗仙女。
容色絕美、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嗯,應當是配得上這些詞的,人如其名,也是沒有夸大其辭。
“公主殿下雅擅書法丹青,亦喜收藏名家之作。”長孫沖笑著說道:“齊霖若能再得家師墨寶,還望借來觀摩瞻仰。”
“本宮的書法丹青只是愛好,卻難登大雅之堂。”李麗質微嗔地瞅了丈夫一眼,顯得覺得這般吹捧不好,便秀目望著徐齊霖,對借墨寶之事也是熱衷。
徐齊霖趕忙拱手說道:“下官再遇家師時,定為殿下向他老人家討要一幅墨寶。”
李麗質秀目一亮,喜不自勝,但轉而又有些悵然,不知這要等到何時何日。
“本宮足感盛情。”李麗質很快調整了心情,微笑道:“徐小郎若能為本宮寫一幅字,也是極好的。”
徐齊霖撓了撓頭,赧然道:“若要達到清心咒那般的水準,還是有點難。嗯,下官盡力寫好便是。”
李麗質笑道:“盡力便好,可莫要追求十全十美,讓本宮久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