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噴子都是年輕人,聽到此言都嘿然而笑,互相目視,心領神會。
“行了,某就說這么多。”徐齊霖擺了擺手,說道:“某公務繁忙,這報紙就要交給你們,好生去做,定會有前途。嗯,散了吧!”
眾人散去,徐齊霖才轉身回了宅院。這段時間他多是住在城外,沒有宵禁,覺得比較方便。
而城外的兩處商業街也是日漸熱鬧,很多人都來這里吃喝玩樂,晚上便住在旅店,或是夜宿青樓、瀟灑快活。
倚春院算是目光長遠,先拔頭籌;眼見生意紅火,便又有翠紅樓、香麗閣租房開張,燈紅人俏,為商業街更添春色。
回到書房,已是日近黃昏,斯嘉麗和阿佳妮卻都不在,還沒從商鋪回來。
徐齊霖正在鍛煉這兩個丫頭,主要還是斯嘉麗,在商鋪里跟著陳掌柜學習做生意。這丫頭的數學已經不錯,日常的記賬算賬,都能勝任。
在書房里一坐,徐齊霖在等著斯嘉麗回來一起吃飯的空當,拿過材料,翻閱起來。
這是賀蘭楚石的報告,洛陽的大盈庫分部已經建起,白糖、織造等工坊也七七八八,要求再派些人手過去。
南方的甘蔗要收獲了,按照和馮盎的協議,運來的原料能使糖品的產量翻上一番。
至于織造工坊,徐齊霖覺得還不著急。作為原料的羊毛主要是從西北運來,長安才是最便利的加工廠。
而且,南方的氣候對羊毛制品的需求并不是很多,銷路主要還是東北、西北和北方的苦寒之地。
等到棉布紡造出來,那才是南北通用,老少咸宜。耐用結實,更會受到老百姓的喜愛。
但徐齊霖已經找到了差不多能與南方糧食互通交易的大宗商品,那便是河東鹽。
要知道,中國的鹽湖中最著名和歷史最悠久的便是河東鹽池。后來因為運城的建立,又使它得名運城鹽池。其生產的食鹽稱“解鹽”、“大鹽”、“潞鹽”。
河東鹽由水鹵經日光暴曬而成,色白味正,雜質少,是全國有名的產鹽地之一。以致“西出秦隴,南過樊鄧,北極燕代,東逾周宋”,銷路極廣。
在上千年的時間里,河東鹽池在中國的鹽業生產中一直占據著重要地位,輝煌時期僅此一地的鹽稅就占到全國財政收入的八分之一。
直到清代中葉,因鹵水淡化,河東鹽池的產鹽能力急速衰退,而海鹽的生產和運輸成本降低,才逐漸退出了鹽業生產的舞臺。
如果還是按照目前的產鹽辦法,產出的鹽發苦,價值不高,也就顯不出徐齊霖的本事了。
而他原本只是為了自己的口舌之欲而提純少量食鹽,如果建廠大規模生產,那精鹽的價格又豈是苦鹽可比?
徐齊霖經過粗略的計算,等入冬后毛紡商品大賣,不說能賺多少,李二陛下的投資卻是肯定能夠收回。
而白糖和冰糖這一塊,則全是贏利,加上亂七八糟的收入,差不多有六七萬貫上下。
今年還只是開始,原材料、人工、設備等等,都不算充足。再加上是摸索著生產,還要不斷改進,產量不高很正常。
等到明年就不同了,規模擴大、人員猛增、原料充足,按徐齊霖的計算,翻上兩番也是大有希望。
甚至連《民聲報》也有扭虧為盈的勢頭,只要經營得當,不斷推陳出新,吸引更多的讀者。
徐齊霖抓緊時間,刷刷點點地寫著算著,把工作計劃制定完畢,把負責官員安排妥當。
沒辦法,李二陛下一得到漕運改革的諫議,便顯出了極為迫切的心情。催促徐齊霖安排好工作,趕緊去考察,盡快把周全的改革方略上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