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可怕。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最是陰險狡詐,令人防不勝防。
但李承乾的這些行為都是小聰明,起碼徐齊霖是這樣認為的。就他那點小伎倆,能瞞過臣僚,還能瞞過李二陛下?簡直可笑。
不僅是自欺欺人的可笑,李承乾還腦袋被驢踢,寵信起西華觀道士秦英、圣觀道士韋靈符和還俗道士朱靈感來。也就是史書所載:挾方術以邀榮,道程器于諸貳,并薄解章醮敕令事東宮。
眾所周知,巫蠱和厭勝之術在古代,特別對于皇家,是多么大的禁忌。漢武帝時的巫蠱之禍,導致太子劉據和皇后衛子夫自殺,牽連者幾十萬,便足以為證。
而親近方術左道,就算沒有行巫蠱和厭勝之術,也是往自己身上抹屎,不容易分辨解釋的事情。
可以說,李承乾在作死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但凡李承乾身邊有個明白人,也不會讓他如此花樣作死。可惜的是,沒人勸諫,或許也沒人能勸聽叛逆青年李承乾。
沒錯呀,都二十多了,老婆有了,兒子有了,你還拿叛逆說事兒,真的不是很令人信服呢!
對于這些狗皮倒灶的破事兒,徐齊霖管不了,也不想管。此時的他,已經坐船抵達洛陽,正與文藝青年李四胖把酒言歡。
一批大盈庫官員也出席了這場名為接風的宴會,包括賀蘭楚石在內。看著徐齊霖與李四胖談笑殷殷,他是既羨慕又嫉妒。
瞧人家這面子,剛到洛陽,便有親王宴請接風。自己在洛陽忙碌了好長時間,李四胖卻是見都不見。
嗯,可能因為自己是東宮舊人,李四胖不待見。或許是自己官卑職小,人家也沒看在眼里。
但徐齊霖又怎樣呢,一個五品職官,一個長城縣男,跟親王差著十萬八千里,可怎么就那么受重視呢?
看兩人說話聊天的神情和語氣,就透著那么的親近和熟絡。難道這兩人在長安便是如此?但是,兩人說的話題好象都是公事啊!
沒錯,徐齊霖正向李四胖講述自己勘測的經過,以及將要進行的工程。盡管還需要上奏批準,但徐齊霖相信獲批的可能性極大。
“殿下請看,這便是由洛陽至長安漕運的路線圖。”徐齊霖把一份圖紙讓人呈遞上去,“其上標記有設倉的地點,以及繞過砥柱之險的陸路。”
李四胖接過圖紙,仔細觀看,不時點著大腦袋。看完圖紙,他抬頭說道:“這份圖紙標記仔細,可謂是一目了然。剛剛徐丞也作了講解,孤覺得漕政改革勢在必行,由洛至京師這段更是重中之重。只待朝廷奏準,孤這里全力相助,絕不怠慢。”
徐齊霖拱了拱手,說道:“下官先行謝過魏王殿下。”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漕政改革關系重大,下官敢請殿下,以及賀蘭副丞,聯名上奏,以便朝廷盡快定奪。”
李四胖稍一沉吟,便明白徐齊霖這是要“散功”了,與“散財”是一個意思,讓大家都能得到好處。
而洛陽是天下漕運最大的中轉站,他又是洛州都督兼洛陽牧,改革漕政離不開他的支持。且成功后,他的功勞也是不小。
看來是因為自己聽了徐齊霖的指點,離開了長安,他才開始了實質上的支持和幫助,準備在政績上給自己刷金啦。
如果不是這樣,徐齊霖肯定會敬而遠之,逐漸疏離自己,不會出力相助。
想到這里,李四胖有些感慨,向著徐齊霖頜首微笑,說道:“既是利國益民,聯名上奏,孤責無旁貸。”
看到李四胖和徐齊霖把目光投過來,賀蘭楚石很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拱手道:“能與王爺和徐丞聯名上奏,乃是下官之幸,豈敢不遵?”
徐齊霖淡淡一笑,說道:“洛陽分部建得既快又好,賀蘭副丞實是辛苦。洛陽交通便利,大盈庫日后的經營或將以分部為主,你功不可沒呀!”
“哪里,哪里。”賀蘭楚石謙虛道:“下官盡到本分而已,皆是徐丞運籌之功。哦,還有殿下大開方便之門……”
李四胖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大盈庫能在洛陽設立分部,對地方的發展極為有益,亦是對孤王的支持。舉手之勞的些許幫助,孤王都覺得甚是微薄。嗯,且看日后,孤定如賀蘭副丞所說,對大盈庫全力相助。”
徐齊霖拱手致謝,卻是真心實意。雖然是個雙贏,但有了李四胖這個地方長官的幫助,很多事情便迎刃而解,能盡快進入發展壯大的快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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