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猶豫了一下,說道:“唐娘子不是讓某出面贖她吧?”
斯嘉麗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依依姐正是此意。她說憑阿郎的聲名,假母定不敢為難。正常的贖身錢嘛,她已經偷偷攢下了。”
徐齊霖微皺眉頭,并沒有馬上決定。
如果那假母肯賣自己的面子,倒也不用真的去贖唐依依,由唐依依與假母協商解決也就是了。
要是假母太過貪婪,徐齊霖覺得很丟面子。而要用強硬手段,顯然不是他所希望的,鬧得動靜忒大,對他或許有不利的影響。
斯嘉麗見阿郎皺眉不語,便接著說道:“奴家并未答應依依姐,只說幫她傳個話兒。”
徐齊霖展顏一笑,說道:“既然求到頭上,成與不成,總要試試。若能使唐娘子脫籍從良,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斯嘉麗見阿郎不怪,不由得松了口氣,說道:“阿郎總是好心,可也別太為難。能辦成既好,辦不成也是盡了力。”
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我抽個時間去見見那假母,你呢,也不用告訴唐娘子。”
“奴家知道了。”斯嘉麗乖巧地應承。
“也不知道大哥去沒去陳家提親?”徐齊霖又想起件事情,說道:“還有去紀王府的事情,也不知確定沒有?”
斯嘉麗搖頭,說道:“大郎的事情,奴家卻是不知。”
徐齊霖抿了抿嘴,覺得應該去問個清楚。大哥辦事好象有些拖沓,特別是這終身大事,一個大男人,倒還象是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去紀王府任職參軍的事情,徐齊霖也沒來得及問。如果確定下來,少不得要為大哥的遠行作些準備。
………………
正月初六的拍賣會,正月初十的火藥演示,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這三件大事就夠徐齊霖忙活的。
醞釀發酵了這么長時間,對鏡子的渴求,讓很多富豪權貴,以及商賈都瞪大了眼睛,籌集了資金。
新出的寶物,不管是買了裝門面,還是作為商品倒賣,都是很好的選擇。而按照徐齊霖所說的出品數量,價值在很長時間內都不會低落。
可對于徐齊霖來說,二十面的數量連長安的需求都難以滿足,何況是全國,還有更廣闊的海外市場。
所以,所謂的二十面只是個奇貨可居的說辭。在揚州、廣州的海商,還有通西域的胡商,一年賣出百八十面也是平常。
對于拍賣會,徐齊霖已有安排,也很有信心。只是稍加過問,便把精力集中在后兩項的工作上。
火藥爆破嘛,弄個地雷啥的顯不出威勢,可要炸長安的城墻,李二陛下得瘋。
好在有人給找到了地方,那是漢長安城的一段城墻,說是遺址更為確切,就在現在長安城的西北郊。
在后世,漢長安城遺址得益于歷代王朝與遺址區群眾的傾力保護,歷經兩千多年,成為中國現存規模宏大、遺跡豐富、格局明確、保存較為完整的古代統一帝國的都城遺址。
而在唐朝,遺址則更為完整,徐齊霖前去觀察之后,深為自己要進行的破壞行動感到羞愧。
東挑西選,徐齊霖終于找了一段遠離遺址中心的孤立城墻。看看周圍荒草叢生,覺得炸倒的影響最小。
漢長安城的城墻為板筑土墻,墻高八米,墻基高十六米,雖然殘破,可墻基的殘高依然有十米。
嗯,這樣的爆破才最能體現出火藥的實際威力。徐齊霖帶著人仔細丈量勘測后,決定進行兩次實驗。一個是坑道破城,一個是野戰轟炸。
坑道爆破就簡單了,把城墻下面掏空填藥,再封閉點火;野戰轟炸嘛,稍麻煩點,可也有取巧的辦法。
徐齊霖把工作一一安排下去,先建個臨時指揮部,搭個棚子、燒上爐子,再給李二陛下找個觀看效果的最佳位置。
他覺得已經想得很細,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演示那天,還是出了紕漏,卻也是他始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