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徐家鋪子里也有女子常用的商品,公主殿下若是喜歡,可盡管去挑選。某這就寫個條子,免得伙計不識貴體,沖撞了殿下。”
沖撞是小事,寫條子就是免費拿的意思,常樂公主這還不明白?
“那就多謝徐小郎啦!”常樂公主躬了躬,幅度很小,表示了感謝。
停頓了一下,常樂公主又有些猶豫地問道:“那梳妝臺上的鏡子,怕是價值不菲吧?”
徐齊霖猶豫了一下,說道:“梳妝鏡嘛,是與梳妝臺配套的,乃是大盈庫所制,也沒什么價值不菲一說。”
“大盈庫乃皇家機構,公主出降這樣的大喜事,某上奏陛下,嫁妝中多出一物,陛下豈能不允?”
常樂公主抿了下嘴角,不再追問。徐齊霖已經擺明了白送鏡子,你還問這問那,倒是讓自己尷尬。
只不過,這可是一件大禮,再讓她到徐家鋪子拿東西,倒是真不好意思了。
徐齊霖明白得很,這種事情不能自己占功勞,得讓李二陛下表現一下兄妹之情。所以,他肯定是要上奏,也相信陛下會應允。
徐惠很滿意,小弟成熟了,這事辦得妥當。就象她之前也把李二陛下掛在嘴邊一樣,是不是公務繁忙到不關心妹妹的婚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常樂公主見已無事,徐齊霖前來,也是肯定要和阿姐說私話,便起身告辭。
徐惠直送出殿門,又細心吩咐常樂公主的侍女好生看護,目送她們走遠,才轉身回到殿內。
兕子把小姑領來,見徐齊霖來了,倒不和人家一起走。纏著徐齊霖,讓他先把報紙上連載的故事講一講。
徐惠進來時,徐齊霖正在講著杜子春得了老人所給的錢財,花天酒地,揮霍無度。
“……有錢了,燒包了,這杜子春買了豪華宅院,買了傭人丫環,請了歌伎樂師,大擺宴席,招待賓朋。一改從前的落魄,就想讓別人看看,自己發達了……”
“那些之前在路上遇到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所謂朋友們,也真的紛紛前來拜訪,說著恭維獻媚的話,杜子春都是盛宴招待。時間長了,更多的人成了杜子春的座上客……”
見阿姐進來,徐齊霖停頓了一下,沖著阿姐露出稍顯無奈的苦笑。
兕子眨著大眼睛,說道:“人的勢利之心竟到如此嗎?那些平常不理杜子春的人,怎么有臉去拜訪,去混吃喝呢?”
徐齊霖笑了笑,說道:“俗話說得好,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人問。這也是世間大多數人的心理,倒也不足為奇。”
兕子點了點頭,說道:“小舅,你說那些宮人陪著笑臉、殷勤侍奉,算不算是勢利呢?”
徐齊霖想了想,說道:“或許也算,但我覺得還是公主殿下心地善良,宮人是發自內心地敬重喜愛。”
呵呵呵呵,兕子咧嘴笑了起來,說道:“小舅也來恭維,可聽起來卻很高興。”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呀!”徐齊霖笑著說道:“故事今天就不講了吧,明天我派人把全篇都送來,寫的比我說的好多了。”
兕子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要與徐充容說話吧,那我去偏殿等著。一會兒你去晉陽宮,幫我看看‘盈盈’,它好象生病了。”
盈盈是徐齊霖送給兕子的鸚鵡,送給新城的叫“豆豆”,都是兩位小公舉自己取的名字。
徐齊霖笑道:“公主殿下便在此稍等就好,說的是家里事,卻也不用避著人。”
兕子笑了笑,卻還是起身到梳妝臺前,坐下來擺弄飾品。
徐齊霖便把大哥的親事安排講了一遍,基本上已經準備齊全,就是讓徐惠放心。另外,也是要定個時間,讓大哥和新婦進宮來一趟。
“正月二十四成親,正月二十九便要出發去襄州。”徐惠盤算了一下,說道:“我這里無事,倒是齊俜很忙。這樣,你讓他們挑個日子,提前告知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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