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起身拿著絹帕給小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把藥方帶上,回家別偷懶,讓人買了熬上。”
“知道了,阿姐。”徐齊霖笑著答應,又轉向兕子問道:“公主殿下,不是要去看看小鳥嘛?”
兕子擺了擺手,說道:“今天就不用了,小舅回去好好休息吧!”
徐齊霖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
在皇宮里救了個人,對徐齊霖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回到家都沒告訴別人,只是早早地在熱炕上躺下,好好睡了一大覺。
第二天早上,徐齊霖就覺得已經滿血復活,什么藥方,什么熬藥,他立時拋到了腦后。
派人給孫木匠打了個招呼,打造一個與送給阿姐同款的梳妝臺。又派人去民聲報把連載的故事抄一份送到皇宮,徐齊霖便賴在家里也不去上班。
反正大盈庫的運作已經走上正軌,新的發明創造也暫時沒有,他去了也就是喝茶干坐。
趁著曠工的時間,徐齊霖跑到后院,與李武忠送他的蒼鷹加深下感情。然后,中午還要去晉王府,參加李四胖的餞行宴呢!
這只蒼鷹是馴好的,倒省了很多麻煩。徐齊霖也不知道怎么熬鷹,更不知道這蒼鷹需不要要熬,馴化好的正合他的心意。
雖然蒼鷹也只能算是中小型猛禽,可比喜鵲大多了。徐齊霖覺得紈绔們要是打獵,自己肩膀上架個鷹,也是倍有面兒。
當然,斯嘉麗等人卻不喜歡這個新寵物。主要是這家伙是肉食動物,吃起活雞活兔來,那是相當生猛,也相當的血腥。
所以,玩鷹的話,就只有徐齊霖一個人,小丫頭們誰也不往前湊和。
其實,剛得到這鷹的時候,徐齊霖也有點害怕。那尖尖的利嘴,可別啄了自己的眼睛。
有李武忠帶來的馴鷹人,徐齊霖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喂食。現在倒是好多了,這蒼鷹應該已經認他為主,也不用擔心變成獨眼龍了。
“去!”蒼鷹聽到口令,從皮護臂上猛蹬飛起,在空中翱翔,發出了尖銳洪亮的聲音。
徐齊霖拿起鷹哨,猛地吹了一下。時間不大,蒼鷹盤旋飛低,又落在了伸出的手臂上。
不錯,不錯,趕那天上野外讓這家伙抓個兔子啥的開開眼。
徐齊霖轉頭笑瞇瞇地看著蒼鷹,蒼鷹挺胸昂頭,眼珠兒慢慢地轉動著,看了看主人,伸出爪子磨了磨利嘴。
“阿郎,有客人來了。”斯嘉麗離得不遠便停下腳步,對蒼鷹有些忌憚。
切,就不能讓人在家消停會兒?
徐齊霖把蒼鷹交給魯達,十分不情愿地前往廳堂。
廳堂內,馮智戴見徐齊霖過來,趕忙見禮。徐齊霖也不倨傲,回禮如儀。
寒喧落座之后,徐齊霖便先開口說道:“鏡子的產量還不高,雖有明碼實價,但多被王公大臣所購。從廣州海貿出洋的事情,恐怕要等上一等。”
馮智戴笑了笑,說道:“徐丞這么一說,在下便放心了。可今日拜訪,卻不為此事,但也與鏡子有關。”
徐齊霖不解地望著馮智戴,等著他把話說完。
原來,馮智戴的弟弟馮智彧與給事中許敬宗的女兒要訂親,聘禮中想要一面鏡子。
而這件事情,也成為后人詬病許敬宗的罪名之一,都說他貪圖彩禮,把女兒嫁給南方蠻夷酋長之子。
徐齊霖卻不以為意,要說包辦婚姻,現在都是這樣,傳統嘛,連公主也不是自由挑夫婿。
至于什么蠻夷,就有點地域歧視了。嶺南的開發雖然落后,可人家馮盎也算是封疆大吏,他的兒子也不算辱沒了許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