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覺得搞個類似花車游行的活動,讓美女們招搖過市,肯定有很多男人眼都瞅直,沒準就傻傻地跟著到甘州了。
官吏猜不出徐丞要干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聽著安排就是。
這個官吏剛出去,便有仆役進來稟報,工頭兒周琪在外求見。
周琪雖然還是奴婢身份,但已經是個中層管理人員。加上徐齊霖的看重,在工坊內還是過得不錯的。
進來之后,周琪便斂衣下拜。徐齊霖也約摸猜到了她的目的,也想借機給她這個獲得自由的機會。
果然,周琪裝模作樣地說了些工坊改革的小建議,便向徐齊霖求懇,希望能準她去甘州,并且不要讓她們母女分離。
對于這個業務骨干,徐齊霖是肯定要帶上的,棉紡產業需要她們。不過是捎帶上一個帶娃的娘,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
“下去準備吧,不日就要啟程。”徐齊霖擺了擺手,痛快地答應下來,還關心地問道:“這是首批人員,要不要天暖和些再隨隊出發,對你那個小妹妹也好。”
“謝徐丞關念。”周琪大禮拜下,有些哽咽,但也怕夜長夢多,婉拒了徐齊霖的好意。
從奴婢的角度出發,這確實是千載難得的機會。吃苦受累都不算什么,就是想有個身份,不被人當畜產看待。
徐齊霖多少了解一些她們的心態,也是盡力在幫她們。但到底是他能力有限,而能去甘州的幸運,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慨嘆了一下,徐齊霖便甩開念頭,微瞇著眼睛考慮起京城中權貴富豪的反應。
在河西種棉花賺大錢的消息,徐齊霖已經散播出去。這不是假的,而是籌集更多的資金,招引更多的人力。
李二陛下否決了自由買地的建議,徐齊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改成租地,改成投資。
租地的話,那些權貴富豪可以派家奴,或是買奴婢去種;投資呢,收益要少一些,但也比放在家里發霉,或是被不爭氣的子弟胡花了強。
徐齊霖相信是會有人參與進來的,有些大家族不是講究開枝散葉嘛,沒準就想著在河西也有個分枝啥的。
可你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徐齊霖倒也不在乎。以后想要摻和進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又處理了一些公務,徐齊霖眼看無事,便翹班回家。
剛進到后院,便看到阿佳妮迎上來噓寒問暖,殷勤又熱情。只是嘴角的瓜子屑出賣了她,還是那個嘴上沒閑的小吃貨。
徐齊霖自然知道這丫頭打著什么主意,他要去甘州自然要帶上些親信下人,斯嘉麗不用說了,知疼知熱的,用的最是貼心。
阿佳妮也是要帶去的,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給斯嘉麗作個伴兒。可徐齊霖就是不說,弄得這丫頭生怕把自己一人留下,這兩天就忙著獻殷勤。
徐齊霖也故意逗她,就是不讓她做啟程的準備。他進了廳堂,在沙發上一躺,呲牙咧嘴地敲了敲腿。
阿佳妮立刻湊過來,坐在小馬扎上給他捶腿。那樣子,要多乖有多乖。
徐齊霖暗自得意,半閉上眼睛,享受著這舒服的感覺。
斯嘉麗知道底細,卻也不說,也想讓阿佳妮懂事些。別以為阿郎仁慈大度,平常就沒個樣子。
“阿郎,今天尉遲環和程處弼過來了。”斯嘉麗端了杯熱茶過來,說道:“他們說明天晚上請你飲宴,還有一些千牛備身的同僚。”
徐齊霖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幾個小伙伴請自己的目的。應該是家里大人還不托底,又自恃身份,不好直接向徐齊霖打聽,便讓這幫子弟出馬。
不用問,肯定是在河西租地種棉花,或是投資棉紡業的事情。
其實,具體的章程已經定下來。即便是皇親國戚、權貴高官,政策也是一樣。同樣,有沒有他們參與,也沒太大的關系。
徐齊霖還有更深的考慮,絕不象表面那么簡單。只不過,還要看發展的情況,以及選擇合適的時機,才能夠推出這更超前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