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撩開車簾,看著外面的景象,給阿珂作著解說:“甘州雖沒有長安大,可人不少。商貿街說不用說了,天南海北的哪都有,你也聽到了雜亂的口音吧?”
阿珂點了點頭,說道:“人聲嘈雜,車來車往,能夠想見是一副繁華景象。”
唐依依笑了兩聲,說道:“城里也是過年的氣象,不比長安差。家家門上都貼著楹聯,還掛著燈籠。”
“晚上還有煙花表演,就在北城門外面。”斯嘉麗笑著補充道:“那里的臺子都搭好了,什么雜耍、歌舞,要演上一宿呢!”
唐依依問道:“這是徐郎的主意吧,在甘州營造出繁榮之象。”
嘿嘿,斯嘉麗笑了兩聲,說道:“阿郎說了,這是上奏朝廷后允準的,花的公家的錢。”
阿珂抿嘴笑道:“看來,徐郎甚得陛下信重,有奏便準啊!”
嗯——斯嘉麗想了想,說道:“好象還沒有駁回的時候。甘州經營剛有了模樣兒,就又讓阿郎去管肅州,也不怕把他累著。”
“誰讓徐郎這般有本事兒呢!”唐依依想了想,說道:“我若是想在這里長住,是買地耕種,還是做工更好啊!”
阿珂眼睛一動,抿了下嘴角,或是早就猜到唐依依來甘州不是那么簡單,便也沒加詢問。
斯嘉麗有些驚咦,看著唐依依說道:“依依姐是想在這里安家嘛?”
唐依依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意思,但還沒想好。”
斯嘉麗用手指繞著耳旁的散發,想了想,說道:“買地耕種怕是不行吧,現在甘州沒有那么多閑勞力,依依姐怕是也不會種地。”
唐依依用沉默表示承認,女人家本來就不是耕種的勞力,想雇人當地主,看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斯嘉麗看著唐依依,笑道:“依依姐不用傷腦筋,這事兒讓阿郎幫著想辦法呀。”
唐依依也笑了起來,說道:“這倒是真的,怎就忘了呢?”
阿珂也有些心動,未必在甘州,便是在長安能讓她獨立生活,也是極好的。可惜,自己的眼睛。
……………
喧囂熱鬧的年過去了,嗯,只是官假沒了,要上班。至于年,那得到元宵節,才算結束呢!
這邊剛結束官假,那邊的馮智戴便迫不及待地告辭回京。雖然派人給廣州送信,但在這里等,還是太遠了。
徐齊霖婉留一下便作罷,他也理解馮智戴的急迫心情。盡快解開與朝廷的糾結,盡快植棉紡織,馮家又能繼續安心當南霸天了。
而房二在馮智戴走后,也向徐齊霖吐露了實情。他也知道跑到徐齊霖這里,隱瞞不報對徐齊霖不好,至少會通知房相這樣的家里人吧!
徐齊霖不禁吃了一驚,事情比他想得還要大呀!若是別家閨女還好說,這可是公主呀,傳揚出去,皇家臉面何在?
“確實是偷聽到的,不是房相告訴你的?”這事得弄明白,也是擺脫逃婚之名的證據。
房二的大腦袋點了又點,賭咒發誓道:“就是偷聽到的,俺爹和俺娘還沒跟俺說呢!”
徐齊霖稍微松了口氣,要是這樣的話,倒還有轉圜的余地。
房二急著叫道:“俺都說實話了,就指望你給想辦法呢!兄弟一場,你不會撒手不管吧?”
徐齊霖斜睨著房二,心說:咋就這么不老實呢?當你的駙馬,戴你的綠帽,謀你的反,砍你的頭,按著劇本演唄!
可事到如今,人都跑來了,幫一下也沒啥大不了的。
想到這里,徐齊霖說道:“要說辦法,我也沒有。你要真不想回去,那就拖上一段時間,就把你剛來時糊弄我的那套說辭拿出來。只要長安不來人綁你,你就賴在甘州,打完高昌,怎么也得大半年。沒準,那時候就有了變化,不要你去當駙馬了。”
房二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好象是個辦法。”
徐齊霖又強調道:“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你知道尚公主的事情,要是坐實了逃婚的罪名,你可就完蛋了。”
“曉得,明白。”房二咧開大嘴笑道:“我不傻,哪敢惹陛下發怒,丟皇家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