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牧場,房二立時便被這里遼闊無邊的景色,粗獷的生活方式吸引住了。
沒幾天,同樣是粗莽豪爽的牧人,便和房二廝混熟了。
其實,從喧囂的城市,到這里藍天白云的愜意,自由自在的感覺,房二也可能只是新鮮。
大多數人都是一樣,在城市里住久了,向往鄉村的靜寂;在鄉村呆長了,又想城市的熱鬧了。
都說住海邊別墅,看潮起潮落,是最美的生活。可你呆上一年半載,或許就煩了,夠了,又向往另一種美好的環境。
房二馳騁飛奔,直到戰馬顯出疲態,才放慢馬速。
魯達跟了上來,就落后一個馬頭,開口贊道:“二郎的騎術大有長進,上陣沖殺亦不在話下。”
房俊嘿嘿笑了兩聲,有些無奈地說道:“某倒是想建功立業,拳腳兵器,還有騎射也說得過去,奈何家中不允。”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齊霖卻無這許多羈絆,又有本事,在外面干得風生水起。”
魯達點頭贊同,說道:“阿郎確是才能出眾,干啥象啥。”
“好生令人羨慕啊!”房二少見地發出了嘆息,望著遠處羊群中的兩頭羊在頂架,不禁又笑道:“你可知道,某在拳腳上卻是不敵齊霖,被他打暈過兩次呢!”
魯達面露訝色,說道:“某倒是知道阿郎有些身手,卻不知二郎竟不是他的對手?”
房二嘿嘿一笑,說道:“這小子,很少露出真本事。某敢說,在長安,年齡差不多的少年中,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魯達這回是真信了。房二的脾氣稟性多少有些了解,喝得高興時還跟他和牧人在草地上摔跤打斗,力氣不小,武藝也好,他是打不過。
“若有機會,某還想和他較量一下,看看某有沒有長進。”房二屈伸了下粗壯的胳膊,說道:“他能治理地方,某在戰陣上建功,各展所長,豈不快哉。”
魯達點了點頭,說道:“阿郎是要隨軍去高昌的,某也要一同前往。大唐有甚多蕃將,某倒也想著成為一員。”
“有志氣。”房二笑著伸出大拇指,說道:“只是卻不容易,要加倍努力才是。”
魯達嘿然一笑,從背后取出弓箭,策馬奔馳,然后張弓搭箭,猛地射出。然后,馬卻不停,馳到獵物旁一個蹬里藏身,伸手把獵物抓到手中,卻是一只野兔。
“好!”房二禁不住喝彩。
要說馬術,他自認很有長進;要說射箭,平地上射靶倒也十有九中;可兩者結合起來,他卻是不如魯達。
魯達拎著獵物馳回,笑著對房二說道:“二郎覺得某的騎射可還不錯?某只求能從軍征戰,從小兵做起,也不在意。”
房二伸手要過弓箭,說道:“憑這騎射之術,某自嘆不如,你若想從軍,更不在話下。”
魯達撓了撓頭,又有些赧然地說道:“某與阿郎說過此事,可阿郎讓某讀書識字。說是不讀兵書,不懂兵書戰策,如何能從小兵步步晉升?”
“這話也說得沒錯。”房二點頭道:“要想當將領,兵法是一定要懂的。你若想學,某還識得些字,勉強能解說一二。”
魯達趕忙拱手致謝,說道:“那便多謝二郎了。”
牧場也有文職人員,徐齊霖早就讓魯達跟著文職人員學習讀書識字。也許是天性使然,就象有些人一讀書便頭痛犯困,魯達的文化水平便進步甚慢。
房二雖然自小便喜歡拳棒,喜歡練武,但出身就決定了他必須讀書識字。若是出了個半文盲,房相的老臉管哪擱?
當然,房二說要當老師,魯達也只是客氣致謝,倒是不想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