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笑著頜首,說道:“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早到,帶著個小娃,估計走得不能太快。”
“小娃娃。”斯嘉麗掩嘴而笑,“小郎當叔叔了,高興嗎?”
徐齊霖聳了聳肩膀,說道:“又哭又鬧不懂事兒的小娃娃,我還有點怕呢!”
正說著,房二催馬靠近了過來,催問道:“這離長安越來越近,你到底想好辦法沒有啊?”
徐齊霖翻了下眼睛,說道:“想好了。不過你得用點心,牢牢記下才行。”
房二臉上現出喜色,趕忙答應道:“沒問題。你快點告訴我,趁著沒到長安,我還趕緊記下呀!”
徐齊霖縱馬離開車輛,和湊過來的房二低聲細語地交代起來。
.............
“大郎回來了——”老管家的一聲叫喊,立時驚動了宅院中的人。
雖然徐齊俜光顧著讀書,不太管宅院里的事情,可他還是名義上的家主,連徐齊霖都是二號。
“傻愣著干什么,快開大門。”老管家斥著下人,轉頭便是老眼濕潤,對著徐齊俜絮叨,“您和小郎都不在家,小娘子住進了城里,也沒個主事兒的。這下可好了——”
轉眼看到陳夢薇抱著個小娃娃下了車,老管家趕忙又讓仆婦過去攙護,激動得都有些哽咽,“徐家有后了,若是老爺夫人在的話,不知有多歡喜……”
“徐叔辛苦了。”徐齊俜說道:“今日某先在此休息,明日便去老宅祭告,徐叔還要費心安排。”
“應當的,應當的。”徐管家躬身相請,“大郎和夫人先入內休息,某自會安排好明天的事情。”
徐齊俜停下腳步,等著夫人抱娃走近,方才一同入府。
兩年多的外放,沒有太過出彩的功績,但李慎也沒做過什么錯事,也算是有功無過。
相比因為李恪縱馬踩壞莊稼,而差點被李二陛下處死的長史權萬紀,已經算得上相當不錯了。
在皇子王爺身邊做事就是這樣,他們無法無天,他們犯錯受罰,最倒霉的還是他們身邊的官吏。
而徐齊俜回京任職,也不全是李二陛下看在徐惠面子上所作的安排。要說徐齊俜確實有才,文誥寫得極好,才升遷為西臺舍人。
這和徐齊霖干的實務有所不同,算是當時讀書人正常的仕途升遷之道。
“宅院又修繕了呢!”陳夢薇一邊走,一邊打量,微笑著說道:“是小昭的主意吧,只有她在家里嘛!”
徐管家隨在身后,趕忙答道:“夫人說得極是,確是小娘子的規劃。還有旁邊的院子,也被小娘子買了下來,修得更合她的心意。”
徐齊俜笑了笑,說道:“這丫頭,還要自己搬出去住不成?家里不缺錢,可也不能由著她花呀!”
陳夢薇看向丈夫,輕輕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別說小妹的不是,剛回來免得鬧生份了。
徐齊俜嘿然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小娃突然醒了過來,睜著眼睛瞅了瞅,對陌生的環境也沒哭鬧,伸頭在母親的懷里亂拱。
陳夢薇臉上滿是母性的柔情,輕拍著哄道:“咱們到家了喲,睡了一路,不好好看看嘛?”
小娃哼唧了兩聲,沒人知道是啥個意思。
“怕是餓了吧?”徐齊俜滿臉慈愛寵溺地望著女兒,說道:“一路上舟車勞頓,她也爭氣,沒怎么哭鬧。”
陳夢薇笑著點頭,邁步進屋,直到內堂。徐齊俜則站在門口,指揮著下人把搬進來的箱籠分別放置。
老管家眼見天色還不算晚,趕忙讓下人進城去老宅通報。那里住著的不僅有小昭,還有陳老財主。
一個當了小姑,一個升級成了姥爺,得到消息,肯定是急三火四地趕來。要是知道得晚了,城內宵禁,城門關閉,就只好等到明天了。
等一宿的滋味可不好受,倒不如不知道,還能睡個好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