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光線,他能感覺到江淮的親吻一路向下,他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
這聲音不像他的,凌晨曦想。
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一盞小小的床頭燈籠罩了兩人。
曖昧交織在光與黑暗里。
是最容易擦槍走火的氣氛。
江淮的吻停在他腰側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凌晨曦僵了一下。
江淮的動作一頓,停下了。
凌晨曦輕喘了一下,問道“怎么了”
他的襯衫被半掀開,露出半截白皙緊致腰線,在那一小片燈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格外養眼,然而腰間有一塊已經紅紫的瘀傷卻破壞這份完美。
江淮沒說話,坐起身來,垂眸看著凌晨曦的腰間,半晌,他試探般的伸手,小心翼翼地輕碰了一下。
他聲音有些低啞地問道“還疼嗎”
“嗯”
凌晨曦心里疑惑。
他半起身,順著江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腹時,心里輕嘖一聲,
怎么把這里的傷給忘了,
這是下午拍戲在泥坑肉搏的時候摔得,當時確實有一些疼,不過回來不碰它一般想不起來。
“不疼,”凌晨曦說,“已經上過藥了。”
劇組都常備跌打損傷的藥,他當時在沖洗過之后給自己上了藥。
江淮的手指在傷口上輕柔了幾下,一點兒氣也生不起來了,只是心疼地不行,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說,別拍戲了,我能養得起你。
但是他了解凌晨曦,他最終只是垂著眸子,看了傷口半晌,然后快速地起身說“我去浴室。”
凌晨曦有些懵,直到浴室里傳來水聲,他又低頭看了自己腰間的傷,他才醒神。
身上還殘留著江淮身上的溫度,鬧起來火還沒有消下去。
一時間凌晨曦不知道是該生氣呢,還是該感動。
江淮嘴里說著狠話,結果看到他的傷,自己卻去沖了涼水澡。
果然,男人的嘴不能信。
不過,今天確實有些疲憊,確實不太適合瞎折騰。
他側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想起了方才秦安的電話,眼冷了一下,接著打了個電話出去。
陸屹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這個時間接到凌晨曦,他很是意外“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忙人怎么忙著給我打電話。”
“有點事找你,”凌晨曦冷靜地說。
陸屹舟吊兒郎當的語氣也嚴肅起來,“什么事直接說就成。”
都知道凌晨曦很少找人幫忙。
凌晨曦說“幫我注意著秦安的動向,對了,還有他背后的金主。”
“秦安他又怎么了”陸屹舟格外嫌棄的說。
凌晨曦將今天的事都說了一遍,陸屹舟氣急敗壞罵了半晌,最后罵的嗓子啞了,咳了一聲,喝了一口水壓下火氣,才道“放心吧。”
半晌,他又問“就監視他”
凌晨曦“當然不。”
他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他說“幫我介紹幾個靠譜的營銷公司。”
陸屹舟“你要干什么”
他想知道一向溫和的凌晨曦怎么回報這份大禮。
凌晨曦說“找幾個營銷號,說被包養的另有其人,順便放點真假難辨的物料。”
他不會置人于死地。
卻也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將事情揭過去。
陸屹舟顯然覺得這也太輕了“不放點實錘錘嗎”
凌晨曦笑了一下“我喜歡任事物本身自由發展。”
陸屹舟“今天關于你的黑料,可不像是能自由發展的樣。”
凌晨曦沒有說話,兩人靜默了一會兒,陸屹舟突然納悶“今天怎么這么安靜江淮竟然放任你給我打電話。”
問題是,還這么晚。
什么叫放任凌晨曦只顧著抓詞眼了,有些不過腦的說“他洗澡去了,沒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