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變態了。”
臺上的一個工作人員小聲的說。
“真的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
凌晨曦耷拉著眼皮并不說話,鄧成功跨上臺,慌忙間踉蹌了一步差點磕了臉。
他顧不得這么多,擋在媒體前面“別拍了”
“為什么不能拍,視頻怎么回事,請凌晨曦解釋一下。”
“讓凌晨曦說話,讓凌晨曦說話。”
人群混亂,攝影機的燈光很是慌眼,他們圍了上來,混亂的,嘈雜的,凌晨曦看著下面那些人和張開的嘴,隱隱約約像是看到了從前。
“全家死的就剩下這一個了,真可憐。”
“可憐什么,萬一是他克死的呢,后備箱的狗都死了,就活他一個,嘖,離遠點吧,別沾了晦氣。”
“而且,若不是拉著他出去,這一大家子或許死不了呢。”
凌晨曦站在人群里,看著鄰居拉走了他家六歲的孩子,像躲避瘟疫一樣躲著他。
“以后你少跟這家孩子玩。”
“他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
這么大的家就剩了他自己,孤零零的。四周的鄰居躲著他,學校里的同學孤立他。
他成了異類。
和現在一樣。
凌晨曦沒覺得傷心難過,他只覺得可笑,他以為之前的事自己已經忘了,但現在才發現,那些經歷和情緒已經根植在內心。
鄧成功擋著人,額上已經冒了一圈汗,他拉了凌晨曦一把“先走,回去再說。”
然而,凌晨曦卻沒有動,他對著媒體很溫和的笑了一下“沒錯,視頻中男人是我。”
鄧成功身子僵住了,連媒體記者都愣了一下。
現在根本不是解釋的時候。
說什么都是錯的。
凌晨曦卻依然看著那些媒體,嘴角還是笑的,眼睛卻冷了下來“你們讓我解釋什么”
一個男記者沖到面前說“解釋什么,當然解釋一下你的這個變態的行徑。”
“罪名你們不是已經給我定下了么。”凌晨曦看著人,眼神里帶著諷刺,“那還解釋什么。”
幾乎出事的同一時間,在現場的各大記者已經編輯好稿件已經發出去了,唯恐比別家落了后。
在沒調查清楚真相的時候。
在不清楚視頻真假的前提下。
就已經給人定好了罪。
江淮坐在辦公室里處理之前受傷堆積的工作,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瞥了一眼道“什么事”
裴容說“哥你看熱搜了么。”
江淮打下一行字,才道“沒有啊,有怎么了”
一聽聲音,裴容就知道江淮肯定沒有看熱搜,他沒時間解釋清楚,只能焦急的說“凌晨曦出事了。”
江淮開車,他捏著方向盤,腦海里浮現的都是凌晨曦在媒體下的神態。
他情愿凌晨曦當時是恐慌的,卻只在眼神中看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靜,或者說曾經跌落在溝壑里的看著世人冷眼旁觀落井下石的那種冷漠。
這種冷漠讓江淮心疼,也讓他害怕,這一刻,他覺得凌晨曦離他好遠。這些情緒,凌晨曦從來沒有從他面前露過。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給凌晨曦打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
最后,只能給李開打了電話“在哪”
李開像是也嚇到了,他口齒不清的說“家里。”
江淮掛了電話,車速已經最高了,他卻還是覺得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