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黑車行駛進小區,凌晨曦的臉還是綠油油的,李開下車打開車門,有點驚訝“凌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何止不舒服。
簡直想原地自殺。當然,這句話是不能對外說的,尤其是眼前這位小助理還張了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沒事。”凌晨曦下車,抬頭看一眼眼前的高樓,“走吧。”
李開站在樓下不動,他的肩膀蜷縮著,不敢看凌晨曦的眼睛“我就不上去了吧。”說完他又欲蓋彌彰的又加了一句:“主要是怕打擾凌哥你休息。”
“”
恐怕是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被滅口吧,
凌晨曦獨來獨往慣了,也不喜歡別人跟著自己,可耐不住自己不認路,找不到自己家門。
哦,還有密碼。
這樣一想,所以這小助理是必須要上去的,于是,凌晨曦緩慢的轉過頭,也不說別的,就掛著笑一動不動的看著李開。
李開在這死亡凝視中逐漸敗下陣來,認命的提著東西上了樓。
這間房子還是鄧成功幫忙租的,雖然不是什么特別高檔的小區,但勝在治安好,凌晨曦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黑白基調,簡單素雅,倒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一腳進屋,李開把路上買的東西飛快的放在桌子上,“那個凌哥,我忽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我先走了,有什么需求你給我發微信就可以了。”
說完,頭也不回,兔子一樣就竄了出去。
凌晨曦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小傻子助理敢跟著他上來,已經勇氣可嘉,只是李開一走,整個房間就空蕩下來,安靜的有點窒息。他長嘆了一口氣,朝著浴室的房間走去。
該面對的還得面對。
浴室的門被拉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校服坐在雪白的浴缸里,他的劉海有些長了,微微有些蓋住眉眼,但依舊遮不住的精致好看。
或許是怕他逃跑,他的手被一根煙灰色的領帶捆住,整個人蜷縮著,只露出少年人獨有纖細的腳踝。
凌晨曦打量著人,一顆心懸著的心放松下來。他還以為會看到什么香艷或者暴力的畫面,好在只是被捆在浴室而已,除了手腕上些許紅腫,倒也是沒看到別的傷。
看來還不是死局,還可以挽救一下。
凌晨曦甚至有點慶幸自己穿來的早。
許是聽到動靜,微低著頭的江淮抬起頭來,他的眸眼漆黑,皮膚又白,五官精致,看上去就讓人感覺很乖。
當然,那只是感覺。
因為那黝黑的眸子里得恨意根本毫無掩飾,就這樣裸的看著眼前的人。
凌晨曦明知道這人是書中殺死他的主角之一,第一感覺竟然不是害怕,反而彎唇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淮,打趣道,“嘖,真是個小可憐見的。”
若是鄧成功在這里,估計又得跳腳。
明明是他把人關這里的,最后還嘲笑人可憐,這是人辦的事
以現在情況來看,鄧成功很有可能并不知道這事,不過凌晨曦不是人這件事倒是真的。
凌晨曦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人,“小孩,背過身去,給你解開。”
他的眼睛彎著,帶著笑意,像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像昨天綁人時陰郁狠戾的模樣。但顯然江淮并不相信他,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中的戒備與恐懼顯而易見。
“不解”凌晨曦挑了一下眉。
江淮沉默著低下頭去,顯然不想給他說話。
“行,”凌晨曦說,“那不怪我了。”
說完,他拉上浴室門,人轉身就走了出去。
江淮聽著漸漸離去的腳步,到底還是小,肩胛骨肉眼可見的放松下來。可誰知沒幾分鐘,浴室門又重新被拉開,凌晨曦拉了個工作椅,長腿交疊,隨意又放松的坐著。
江淮“”
凌晨曦眼睛帶著笑,看著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舞臺上表演雜技的小丑一樣。
莫名的有種羞恥感。
眼前的人自從早晨出去之后,回來就換了個方式犯病,雖然不再暴戾卻也讓人更加摸不透。
他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只能瞪著眼睛看回去,仿佛只有這樣的對峙才能不讓自己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