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著去嗎”凌晨曦問。
警察“能。”
凌晨曦“那上車吧。”
兩個人坐在車里,凌晨曦并沒有之前接到電話的焦躁,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問江淮到底殺沒殺人,只是想有個人陪著,這小家伙最起碼不會這么害怕。
警車啟動,走了幾寸。
突然,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喧嘩起來。
凌晨曦偷著車玻璃向外看去,一個穿鮮紅紅色衣服的女人從樓上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凌晨曦看清楚她的臉,目光頓了一下,那正是江淮的媽媽。
之所以沒有一眼認出,主要是因為她和之前的形象差距太大了。
她今日像是精心打扮過的,臉上花了淡妝,頭發都細心的燙過又撥到了腦后。
只見越過四周的街坊鄰居,徑直的走到警察跟前,十分平靜的說“人是我殺的,和他沒有關系,把我兒子放了吧。”
凌晨曦在大廳里看到江淮被警察帶了出來,那個警察看起來年齡不太大,是個姑娘。
她一邊走,一邊安慰江淮。
凌晨曦站起來,看著江淮的情緒還算平靜,松了一口氣。
兩天后,結果出來了,這幾日趙沖每日去踩點并不是單純的去找這個孩子,警察發現他跟黑色交易市場的聯系非常密切,不知道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生意。
到底是親生的兒子,周亞麗知道了他這個丈夫背地里做的事,沒再袖手旁觀,她渾渾噩噩了幾年,終于還是沒騙過自己。
那天在舊巷子里,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子,想也沒想,朝著他趙沖的脖子就扎了過去。
江淮說,他的親生父親和她母親并沒有感情,只是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后來,親生父親生意失敗了,她也過不下去了,兩個人離了婚,六歲孩子判給了她母親。
再后來,周亞麗遇到了現在的趙沖,三十歲的女人那段時間像個小女孩一樣,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只是沒想到最終也只是南柯一夢。
如今。
夢醒了。
江淮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去學校。
自從在警察局回來,他一直悶著聲,一句話也不說。
凌晨曦沒有安慰,只是江淮在一旁發呆的時候,他就拿本書,在他身旁坐下。
偶爾的翻書聲,能讓江淮眨下眼,或者眼睛顫一下。
幾天后,周亞麗的判決書下來了,因故意殺人罪,判無期徒刑。
凌晨曦在接到電話后,對于判決的結果毫不意外。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告訴江淮的時候,原本在客廳發呆的江淮出現在身后。
他頭發長的快,額前的碎發又蓋住了眉,長睫低垂著,古井無波道“結果下來了是嗎”
原本那天,他是想將殺人得罪過攔在自己身上的。
只是沒想到,他母親竟然會下來,她穿的那身紅裙子,他記得。
那是她和趙沖結婚的時候穿的,這么多年,一直被她珍藏在柜子里,動都不舍得動一下。
“嗯,”凌晨曦點了點頭,“無期徒刑。”他想安慰一下江淮,平日里伶牙俐齒的嘴卻一下詞窮。
凌晨曦懂江淮的感受,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他自我嫌棄了一下,最后看著江淮說“要去看一下你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