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向濤都會看到張宏北很晚從浦西風塵仆仆的返回,他估計老頭是在為自己的事情而奔忙,心里挺過意不去的,還給他家送了好幾回鯽魚,讓他們燉湯喝。
一個星期后,剛從渡口出來的張宏北就悄悄的告訴向濤,買主找到了,一共兩家,要他明早上把金條帶到他家,58塊一錢,稱黃金的戥子(小稱)他家就有。
“謝謝張伯伯,等完事了你那份辛苦錢絕對少不了。”
老頭笑稱白吃向濤好多河鯽魚,這回的辛苦就算白送的,不要錢。
“哎呀,您老真是活**啊。”
第二天向濤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委托給顧能,自己則帶著金條早早的就去了張家。
買主還沒到,張宏北還和向濤介紹兩位買主。說一位是個中年婦女,她家是家里有錢,買金子是為了家里的兩個兒子結婚準備些金首飾。
另一個則是過去的銀樓的首飾匠人,他買金條純粹就是用來打金首飾的。
張宏北沒說買主的姓名,向濤更沒興趣打聽,他只想把金條換成軟妹幣,其他什么也不管。
沒一會,兩位買主先后到來。
向濤看到那個首飾匠人,年紀不小了,滿臉皺紋,看上去還真的頗有幾分匠人的感覺。還有個中年老女人,也是看上去挺有氣質的,估計也是小時候在富貴人家長大的。
買賣雙方分坐在八仙桌的兩邊,誰也沒說話,交易全有張宏北一人主持。
“小家伙,你先把金條拿出來,給二位驗驗貨。”
驗貨,這是做生意必須的,何況這還是價值不菲的金條,買主慎重些,也是理理所當然的。
向濤從口袋里掏出金條,張宏北又將金條遞給首飾匠人老頭,由他來驗貨。
老頭驗貨非常干脆,他拿起金條看了看,還感慨說:“多少年沒見到這東西了,現在看了挺親切的。”
再用手掂掂分量,都不用牙咬,就說這金條沒問題,就是民國時候的老貨。
“我也認可這根金條”張宏北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是對另一位中年婦女買主說的。
中年婦女:“那就切吧,兩家一人一半。”
張宏北拿出一把切菜刀,稍稍丈量了下,一刀切下去,短短的金條就分成了兩小塊。他還把金條的斷口給兩位買主看,“看看啊,斷口里沒灌鉛。”
小戳子一稱,分量絲毫都不能減免,因為價值太大了,秤砣稍稍滑動一點點,就要有幾十塊的差距,雙方誰也不愿吃這樣的虧。
所以,秤桿平平的,才是對雙方最公平。
稱好分量,張宏北算盤叭叭叭一算,老匠人需付出3200塊,老女人需要繳付2600塊,兩位買主都很很爽快的將錢付了,話都不說,拿起小金塊就走人。
“干脆”向濤滿意之極。
哪里像他所看到的賣菜的顧客,稱桿都高高的翹起,還要想多拿兩顆菜。向濤不由的感嘆,還是大生意好做,看看今天,多爽快。
等兩位買主都走了,向濤從厚厚的錢堆里抽出一疊,想要塞給張宏北做傭金,結果老頭堅決不收。
“小家伙,周渡飯店的金開運是我的老朋友,他告訴了我你做的助人為樂的好事,我是欣賞你的人品才幫你的,不是為了貪圖那點傭金,你再要這樣,下回我就不再給他找買主了。”
“謝了”向濤還沒想到,不過就是為徐蘭英幫了點小忙,就會有這么多人記得,太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