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危野幾乎以為是蘭庭站在他面前,但很快發現那雙眼里是冰冷的色彩。
001垂眼看著他,用蘭庭的聲音毫無感情陳述“你這樣才能打到我。但我也不會疼。”
危野給他氣笑了。他繞蘭庭走了兩圈,瞇了瞇眼,忽然踮起腳尖吻上去。
無機質的雙眼猛然睜大。
霎時間光芒炸開,空白的系統空間震顫崩塌。
突然被震到新世界,危野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無語道“系統,你想謀殺宿主嗎。”
001這次沒說什么“你死不了”之類的話,完全陷入裝死狀態。
“說什么對人類的親密接觸不感興趣”危野憤憤打開系統面板,系統補充能量后終于恢復了隱私保護功能。
他第一時間開啟這項設置,才抬起頭觀察周圍環境。
很好,開局跪靈堂。
正值深夜,冷風習習,白幡幽幽飄揚。不遠處是一張十分氣派的楠木棺材,危野跪在正前邊墊子上,看來他是守靈的正主。
危野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這個世界背景類似于民國,封建王朝被推翻后,各派軍閥割據紛爭,混戰不斷。
他在這個世界還是一個炮灰命。原主原本是個跑江湖賣藝的,跟著雜耍團到安城表演,遇上安城首富謝家張榜,需要一個極陰命格的人沖喜。
原主恰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就這么被見錢眼開的班主賣進謝家,做了謝家長子謝文修的男妻。
謝文修在安城赫赫有名,不僅因為他經商手腕高超,更因為他“命硬”的傳說。據說是龍虎山的張天師親批,謝文修是孤陽命格,非得有陰命的人沖煞才行,否則不僅自身壽命不長,還會克死親人。
原主是陰命無誤,但沖喜并不成功,他嫁進謝家半年不到,謝文修父母就相繼去世,謝文修的病也愈加嚴重,在前天撒手西去了。
之后的命運軌跡更慘,原主守寡沒多久,有人污蔑他和丫鬟偷情,他卷錢財想跑,卻被后園的看門狗咬死,悄無聲息結束了飄零的一生。
不過沒關系,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危野點開系統地圖,發現這個世界有三個攻略目標,兩個離得很遠,一個現在就在謝家。
離得近的這個顏色很紅。
沒事,還來得及。
“夫人,到半夜了。”伺候他的小廝長青輕聲提醒,今天守靈到十二點就行。
危野點點頭,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發現自己身體素質不錯,跪這么久腿還很有力氣。
不過為了表現自己的悲傷,他還是做作地晃了一下,純白孝服下擺微漾,長青忙扶住他,“您小心些,可別憂思過度,壞了身體。”
“唉。”一聲輕嘆,婉轉悲愁。
長青偷偷瞧他一眼,有些詫異,這句勸告其實只是隨口一說。
之前在靈前他也哭,但那悲傷像是掛在臉上的,能瞧出幾絲敷衍,而此時青年眉眼斂起,亮堂堂月光照在他臉上,襯得他臉色愈發蒼白,眉宇間輕籠愁緒,任誰看都覺得他是真切在傷心。
或許是又想起少爺的好了,小臂上的力道輕得可憐,長青扶他的動作不由更仔細了一些。
謝家深宅大院,碧瓦飛甍,九曲回廊,布景講究大氣。同時不乏昂貴新興事物的出現,危野回到自己房間,還看到一只造型富麗的西洋鐘。
水銀鏡清晰照出一張美人面,俏生生的瓜子臉,唇紅齒白,鳳眼狹長微挑。不笑時有幾分冷艷,唇角勾起,便是道不盡的風情絕麗。
危野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很滿意,“我還是這么好看。”
久不出聲的001開口了請宿主不要親吻鏡子。
危野大無語,“我在你眼里難道是接吻狂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