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出去一天,直到傍晚才回到房間,面上失魂落魄。
謝文修敏銳察覺到他身上殘留的血腥氣,緊張看了一圈,發現他身上沒受傷,才稍微放松下來。
“發生什么了”謝文修問出口,可惜危野沒法回答他,便出去轉了一圈。
從謝鈞崖副官和親兵的對話中得知情況,謝文修再次回來時,臉色已經是陰惻惻的。
既恨謝鈞崖連累危野陷入危險里,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只能靠別人來救他。
身旁鬼影忽閃著,有幾個瞬間彌漫上黑霧,危野臉白白地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謝大哥這是要黑化了嗎。
過了幾秒,謝文修克制地恢復平靜,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危野。他的面容清俊斯文,又因是幽魂,膚色過分蒼白、雙眸格外深黑。
猶如夜色中潛伏的吸血鬼,更添一種詭異的帥氣。危野躺在被窩里就不怕鬼了,這時候便覺他很合自己的口味。
至于他什么口味一個優秀的攻略者,當然要具備開放多元的審美。危野在心里夸自己真棒,多瞅了鬼老公兩眼,心滿意足閉上了眼。
身邊床鋪微微下陷,謝文修附在貓身上跳上床。危野翻了個身,抱住白色毛團。
他恍惚夢見自己縮在謝文修的懷里。
心底思念的人溫柔地抱著他,輕拍著他的后背,聲音低沉輕緩,“今天嚇著了嗎”
“嗯。”他原本一直在強作鎮定,此時忽然委屈,“文修,今天嚇死我了,槍聲好近”
“別怕,已經沒事了。”謝文修輕柔吻在他頭頂上,心疼不已,“我再也不會讓你自己出門了。”
但當危野去找謝鈞崖時,謝文修便只能定在房間外面,眼睜睜看著他進去。
咫尺的距離,卻再難跨越一步。
院門外守著兩個兵,一個人低聲道“少帥受傷要休養,該放他進去嗎”
“你傻啊,危當家的是別人嗎”
“不是別人嗎”問話的親兵一臉懵,謝鈞崖性子自我,過去就算是馬大帥的正妻去看他,都會被他拒之門外,更別說這有名無實的大嫂了。
另一個人觀察出某種可能,但他不敢說什么,只含糊道“總之,少帥一定希望他來看望就是了。”
謝文修站在門口,蒼白的面容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一門之內,危野放下手中食盒。
謝鈞崖笑瞇瞇道“早上一醒,就能看到大嫂親自來關心,看來這傷受得不算冤。”
“你胡說什么”危野眉宇蹙起,不贊同地看他一眼,“說這話,是想讓我更愧疚嗎”
“本就是沖我來的,我擋那一槍是應該。”謝鈞崖嘆息一聲,“大嫂不必內疚。”
萬幸危野沒事,謝鈞崖想到那萬分驚險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不過危野因此對他產生憐惜,他還是樂見其成的。
危野將粥和點心擺上桌,推在他面前,“吃吧。”
受傷的右肩膀不能動,謝鈞崖左手拿起筷子,這只手昨天玩槍有多溜,此時拿筷子的動作就有多笨拙。
危野眼看著筷子把盤里的蒸餃戳得稀巴爛,下一秒果然看到謝鈞崖抬頭求助的目光。
“我去叫你副官來。”他起身,謝鈞崖忙低咳一聲,“我自己來就好,讓手下看見我這樣子,太丟威嚴。”
實則謝少帥積威深重,就算他在地上打滾,手下的兵也會覺得他滾得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