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謝家,謝束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在危野身后。
謝文修剛修煉回來,就看到謝束云在自己的房間里轉悠,輕車熟路走到床邊。
床兩側貼著兩張辟邪符,謝束云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對。”
“哪里不對”危野走過去,也仔細看了看,發現符紙上朱砂的顏色有些褪色。他神情微變,恐慌失措,“三弟,我房間里是不是真的有鬼”
謝束云點頭,“很有可能,只是單純聚集而來的陰氣不會激發辟邪符。”
危野臉色白了一白,“是這個房間有問題嗎可是我不想搬”
只因為這是過去謝文修的房間,房間里有對方生活的一點一滴痕跡。危野寧愿害怕,也不想離開。
謝文修目光柔和下來,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拂過危野的頭頂,注意到謝束云在一旁,才垂下眼退遠幾步。
“如果已經被纏上了,換房間也沒用。”謝束云思索片刻,詢問道“我記得嫂嫂說你做噩夢,能再仔細回憶一下嗎夢境中往往有預兆和現實的映射。”
他只是照例一問,沒想到危野聞言,臉頰竟騰地升起兩朵紅云。
上次說話時謝束云背對著他,沒發現他有什么不妥,這一次瞧了個正著。謝束云立時明白他有所隱瞞,他柔聲道“嫂嫂若是有事瞞我,我便沒辦法解決問題了。”
危野怕得緊,雖然難堪,還是支支吾吾把自己的遭遇說了。
他說得隱晦,但其中隱秘謝束云已完全明了。危野雙頰緋紅,垂著頭睫毛顫抖,讓謝束云幾乎能想象到他被人欺辱時無助的模樣。
謝束云瞇了瞇眼,冷冷道“還是只色鬼。”
“色、色鬼”危野的臉這下徹底漲紅,細白牙齒咬住唇瓣。他又羞恥,又憤恨,咬牙道“三弟,你一定要幫我捉住這只色鬼”
一旁的謝文修“”
謝束云眼里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目光沉沉掃過房間,“嫂嫂放心。”
謝束云咬破中指指尖,擠出鮮紅血液。其中充足的陽氣讓謝文修感受到一股威脅,他收斂氣息,輕輕穿墻出了房間。
危野“你這是”
“我沒有陰陽眼,只能臨時開一下天眼。”謝束云將血液在額心勾勒出一道符印,又抹過雙眼的上眼皮。
這法子用的是精血,他面色稍顯蒼白,但神情肅穆嚴正,緩緩睜開眼看向周圍。
一切陰氣殘留清晰可見,痕跡遍布整個房間。這只鬼在這里待的時間不短。謝束云看到危野臉色煞白,便沒有對他說太多。
開一次天眼很費氣力,半分鐘后,謝束云不得不緊緊閉上雙眼,聲音低沉道“它現在不在這里。”
“三弟,你沒事吧”危野扶他坐下,茫然無措地問“那我該怎么辦”
謝束云休息片刻,抬眼看著他,眸中沉穩堅定,“嫂嫂別怕,我會解決的。”
謝束云用精血在屋里布下一道金罡鎖魂陣,又著重在床周圍貼上辟邪符。
撥動床帳時,眼前忽然墜下一個東西。
一只直徑二十公分的圓環,用一根結實的繩系著,繩子另一頭拴在千工床上端的橫梁上。
謝束云看看吊環,又看看危野,雙眸微睜。
危野疑惑于他的吃驚,“怎么了”
謝束云喃喃“嫂嫂原來還有這東西”
“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危野走過去,不知怎么,謝束云竟猛地后退了一步,步伐有點突兀。
危野撩起衣衫下擺,將一條腿踏入圓環。謝束云看著,眼睛又睜圓一分,“嫂嫂”
危野疑惑看他一眼,道“最近世道太亂,我想把以前的功夫撿起來,至少能提升逃跑速度,就裝了這個壓壓腿。”
謝束云“啊。”誤會大了。
謝束云學醫,還研究過房中術,他還以為那是閨房之樂的道具。
危野不明白他臉上的異色是為了什么,便俯身隨意給他演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