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起來的何全勝,抬頭就對上一只槍,腿瞬間軟了。周圍人驚呼著后退,三個大漢更是冒出冷汗。
危野端槍的手穩穩當當,“何老板想看我表演什么”
何全勝兩股戰戰,聲音也在顫抖,“不用你表演我在開玩笑呢”
“你開玩笑,我卻當真了。”危野冷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臺上表演飛鏢的少女,飛鏢精準貼著人肉插入木桌。“我一個人出風頭沒意思,不如請何老板配合一下。現在與時俱進,用飛鏢太老套,就用子彈瞄個何老板吧。”
何全勝幾次三番挑釁他,更侮辱謝文修,危野的眼里真的有殺氣。
何全勝被他看得幾乎嚇暈過去,“不要”兩個字如公雞打鳴,只聽砰砰兩聲,地上多了兩道彈痕,正在他二十公分的位置。
再看何全勝,腿抖著竟然被嚇尿了。
危野可惜,“還以為我槍法沒那么準,會不小心廢了他呢。”
結果說描邊就真的描邊了。
001按照蘭庭的理論,也可能會把他嚇廢。
這么一想,危野痛快多了。
危野收起槍,耳邊卻倏地又響一聲槍響。
“啊”何全勝一聲慘叫,右腿上多了個血窟窿。
危野驚然回頭,在街對面看到了謝鈞崖,軍裝大衣在風中獵獵擺動,踏著雪地大步走來。
長青驚喜出聲“是二爺回來了”
謝鈞崖停在危野面前,垂眼注視他笑,“大嫂還是心軟。”
危野可不算心軟,開槍眼睛都不眨一下。
街上以危野為圓心空出一大片,安靜得只剩下何全勝的痛呼,“謝鈞崖竟然沒死”
謝鈞崖當然沒死。他不僅沒死,還解決了馬大帥的威脅。
謝鈞崖跟商隊同路時,和臨省的軍閥達成了合作,回軍隊后利用自己的威信率眾嘩變,如今是兩省的督軍,安城也在他的管制之下。
久別重逢,危野被謝鈞崖直直的目光盯得吃不消。
他快走兩步,身邊的人卻輕易提速與他并肩而行,危野忍不住瞪他,惱道“督軍大人,看路”
鳳眼狹長微挑,瞪人時也顯得多情,謝鈞崖自動將這句稱呼理解為情趣。
他笑著落后兩步,將危野整個人裝進眼睛里。長青遠遠跟在后面,只覺得他看著主子的目光專注得過分,宛如目光發亮的獵人,不由打了個冷戰。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家,廳里爐火燒得旺,暖融融一片。
危野吩咐人午飯做得豐盛些,給這位金大腿接風。
謝家寬大的餐桌擺滿菜肴,危野沒瞧見謝束云,問長青“今天三爺出門了嗎”
最近謝束云忙了起來,不是在屋里翻閱典籍,就是在樹林里待上半天。
長青道“門房說他早上出去了。”
“管他做什么。”謝鈞崖低笑一聲,“我們兩個人吃,不好么”
危野心說你那眼神不是想吃菜,是想吃人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謝束云姍姍來遲,頭發和肩上落著雪花。
危野問“又下起來雪了”
“是呀,外面的雪景挺好看的。”謝束云笑著回他,靠著危野坐下,才轉頭對謝鈞崖點了下頭,“二哥回來了。”
這小子對危野就這么殷勤謝鈞崖嘖了一聲。
謝束云的加入讓危野松了口氣,然而即便有謝束云在,他也總能感受到身側的目光。
謝束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兒,眸光微瞇。
飯后,謝鈞崖說要帶他見個新玩意,危野一開始不想跟他走,卻見他去的是大門口。
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汽車。
謝鈞崖還真搞到了新東西,這年頭汽車都是外國貨,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大嫂賞個臉,隨我出門看看雪景”謝鈞崖親手為他打開車門。他今天沒穿軍裝,而是換上了新式裝扮,瀟灑的大衣里西裝領帶,站在車旁肩寬腿長。
危野有些意動,還沒來得及點頭,身邊越過一個人。
謝束云先他一步鉆進了車里,笑瞇瞇道“二哥不介意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