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刻,危野忽然明白,謝鈞崖以為他是第一次,怕他受不住,才沒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這憐惜很有限。謝鈞崖逐漸抑制不住地逞兇,像是第一次吃到肉味的老虎,想把他吃得連渣子都不剩。
危野頭腦失神,只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男人手中的布偶、面團,或是別的什么沒有意識,只能任人擺弄的東西。
眼淚被吸吮,又重新溢出,一夜里眼眶就沒干過。
直到天色亮起,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的危野,夢中喉間還有泣音。
早上醒來,謝鈞崖還沒走。他側身笑吟吟注視著危野,眸中清明,竟像是一宿沒睡,“你的腿好長好柔韌。”
危野懨懨瞥他一眼,翻身背對他,兩條腿都是酸的。
滿臉饜足的謝二爺還想不老實,危野一顫,拍開他,“離我遠點。”
昨晚太猛,有點怕了。危野不敢再跟他躺,起身穿衣服,身后視線灼灼。
“有件事想跟你說。”危野清清嗓子,正色道“安城有些商人想賣煙土,商會會長同意了。”
謝鈞崖眉頭皺起。
危野一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的立場是和自己一邊的。“先前何全勝運過一批,被人給銷毀了。但城里已經建起了煙館,以后他一定還想打這東西的注意,既然你回來,可否把煙館封了”
謝鈞崖點頭,起身穿衣。他道“你也恨大煙”
“前朝那么都要禁煙,可見這東西不該存在。”危野認真道“我雖然沒讀過書,不曉得什么是家國大義,也知道這東西會讓人家破人亡。”
謝鈞崖明亮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上前將他抱進懷里,喃喃道“你怎么會這么好呢。”
在遇到危野之前,謝鈞崖從未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人哪里都合他的心意。
危野長睫垂下,啞然失落,“如果文修在,也會這么想”
“現在別想大哥,看看我好嗎。”謝鈞崖眸光微暗,得到危野讓他心中愉悅,卻更渴望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他輕聲道“你想要什么,只要說一聲,我都會為你做的。”
在危野的堅決要求下,謝鈞崖原路爬窗離開。
沒過多久,長青來敲門,危野說他昨晚沒睡好,想多睡一會兒,早飯也不用叫他了記。
一切安靜下來,危野爬上床躺著,渾身發酸。
“001”
得,系統自閉中。
危野剛出現這個念頭,沒想到過了幾秒,001竟然破天荒出聲了我在。
危野特喜歡叫他,每次得到這句回應,都有種手機語音助手的感覺。
“你在干嘛”危野笑了,“不會在懷疑人生吧,不對,懷疑統生”
001干咳一聲,沒有,我習慣了。
系統似乎很鎮定。
危野正想逗他,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嫂嫂”
謝束云怎么來了
危野想補個回籠覺,剛把立領的長衫脫下去,他立即把被子蓋到身上,“三弟有事嗎”
“聽說你不舒服,我來看看你。”
“沒有不舒服啊,我只是昨夜沒睡好”他聲音困倦道。
門外靜默片刻,就在危野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門忽然被直接推開。
謝束云視線在房中掃過,眸光微震。他走到床邊坐下,面無表情道“我給嫂嫂把脈。”
危野的心臟怦怦跳起來。
“不用了,我真的沒有不舒服,就不麻煩你了”
謝束云說“舉手之勞,不為嫂嫂看一下我不放心。”
危野想婉拒,卻想不到任何可靠的理由,只能從被子底下伸出手。
白玉一般的手指上有個淺淺的牙印。
操,謝老二是狗嗎危野差點兒沒嚇得把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