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情景和味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放心。”謝束云沉沉道。他將水送進屋內,在門外站定。
中指咬了一道很深的傷口,用鮮血將謝文修封印在玉佩里。
謝束云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掌心也痛,不知什么時候被他用指甲刺破了。
危野慢吞吞坐進熱氣騰騰的水里,酸澀到骨子里的感覺讓他吧嗒一下掉了眼淚。
001心里一顫,宿主你怎么哭了,你別哭啊
完全是生理性的淚水。危野吸吸鼻子,哭太多眼睛也是酸的,累得他不想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001被他沉默掉眼淚的模樣慌了神,都是我的錯,我是混蛋。
“嗚,你就是混蛋。”他一哄,危野忍不住更埋怨,“我覺得我要死了。”
001連忙掃描他的身體,安慰沒有沒有,你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可是我的腎好疼。”危野雙眼無神地趴在浴桶邊緣,“我好像快要縱欲過度死掉了。”
001
賢者時間的危野,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吃肉。
讓謝束云給你按按摩,他會醫術,能讓你好受一點兒。
危野想了想,又有點怕,“我還是躺一天吧。”
危野躺了一天,謝束云做了長青的活,一聲不吭在身旁照顧著他。
夜幕降臨,入睡前,危野終于問出在心里盤桓許久的問題,不敢置信又恐慌,“我好像看到那個鬼是文修。”
謝束云微不可查地一頓,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鬼會迷惑人心,嫂嫂看到的是假象。”
危野沉默地點點頭,翻身朝向里側,“今天謝謝你,你回去休息吧。”
謝束云熄燈后離開。危野累得狠了,很快睡著,不知道門外謝束云站了近一個小時之后,又悄然返回房間。
月光如水,從窗口流淌進來,灑在危野烏黑的發絲上,后頸白皙a記30340皮膚綴著青紅痕跡。
謝束云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碰了碰,睡夢里的危野不安地一縮,他捏住手指收回手。
謝束云在窗邊座椅上坐下,深沉的陰影坐在黑暗里,像沉默的守護獸。
午夜時分,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來,在窗外立住。
謝鈞崖忙了一天,軍裝大衣上有風塵仆仆的痕跡。
房中一片黑暗寂靜,危野顯然早已睡下。
謝鈞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沒有進門,只是在外面默默站了一會兒。
窗外的人轉步離開,謝束云眼中冷色稍褪。
第二天起床,危野身上還是酸的。
反正有謝鈞崖鎮守,他放棄出門,又歇了一天,所幸沒有人來打擾。
夜幕降臨,躺了一天的危野精神爍爍,瞧見地圖上謝鈞崖的圓點回到謝家。
謝鈞崖新任督軍,事務繁忙,又要封禁煙館、整頓安城風氣,這兩日早出晚歸,兩人一直沒見過面。
現在還早,他洗漱完肯定會過來一趟。
身上多另一個人留下的痕跡,危野正在考慮要不要遮掩過去,忽然發現地圖上另外兩個圓點不在謝家,而在后山樹林的位置。
除了昨天,最近謝束云常常去那里,而此時他的速度格外快,似乎在林中奔跑。
危野皺眉思忖,換上一身黑衣,悄然跟了過去。
夜色深深,危野腳步在樹林邊緣頓了頓,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周圍一片冷寂,頭頂有貓頭鷹咕咕詭鳴。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在這種時候都讓人害怕,他只能在心里不斷和001說話,以轉移對黑暗的恐懼。
謝束云似乎在追什么人,危野看著地圖跟過去,001忽然發出警告謝束云有危險,請宿主注意
危野一驚,立即提速,警惕靠近。借著月光,他看到前方巖石上站著個佝僂的人影,卻沒看到謝束云。
巖石是突出懸空的,謝束云在坡下面。001道小心有陷阱。
站在坡上的人正在說著什么,發出蒼老嘶啞的笑聲,“謝束云,死在我手里也不算埋沒了你,你可知道我是”
踩中枯葉的細碎聲在腳下響起,“誰”老頭耳朵竟然十分靈敏。
但他警惕也來不急,危野已經舉槍。
砰
光線太暗,只看到人影一震,不知道打中了哪里。
人影猙獰回頭,布滿恐怖疤痕的臉孔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危野一怔,腦中倏然閃過徐管家的話“養狗的老海頭在咱家不少年,臉上一綹一綹疤跟蜈蚣似的,平時很少露臉”
不是說這個人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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