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摸了兩下,才發現是個肚兜。
大概知道是誰了。
下人房里此時是空的。
足尖輕點,危野溜出院落,身形猶如一只幽魂,他正在尋找女子的身影,一粒石子忽然從暗處射來。
危野躲閃不及,被打在小腿上,身形一頓。
然而并不是暗器。他落在地上,下意識踩了一下那粒石子,警惕四望,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還跑”
身體一僵。
宗夏竟然一夜沒睡,還在找他
高大身影逼近,宗夏低笑一聲,“總算抓到你了。”
危野身形微動,然而全身都被籠罩在對方視線之下。
“我”他張了張口,還未出聲,被對方緊緊抱住,一個兇狠的吻落下來。
昏暗天色里,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和激動。
空氣被貪婪攫取,危野忍不住推他,抬起的手卻被扼住。宗夏仍然精神奕奕,但下巴上冒出了一層青色胡茬,扎在他的臉上,又痛又癢。
發現危野被他扎到,宗夏反而故意用力蹭他,危野被磨得難耐,喉間溢出嗚咽般的罵聲,“你滾”
唇舌被松開,沒想到宗夏會聽話,他匆忙喘息間,肩上倏然一痛。
“嗚”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危野咬唇咽下驚呼,“你干嘛”
宗夏恨恨道“一聲不吭就走,真是恨得我牙癢。”
危野“我不是留了紙條了喂”
小臂上又被咬下一口。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宗夏咬完他,舔著唇,聲音微啞,“我找了你這么久,差點兒以為你死在殺手手里了。”
一絲心虛掠過眼底,危野訥訥說不出話。
宗夏雙臂箍著他,像是怕他再次飛走。
灼熱呼吸落在耳側,危野有種要被吃下的錯覺。他抵住宗夏的下頜,柔軟掌心被扎得刺癢,忙道“等等,其實我剛才在追一個可疑的人”
天色亮起來,嘈雜聲漸起。
華山派掌門的五十大壽,邀請了南北各派的人物,這可以說是一場武林盛會,還不到中午,宴席早早擺上。
宗夏走進宴會大門,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失望地沒找到危野的臉。
危野易了容,正縮在蕭疏白的身影后邊,十分不起眼。
人群來來往往落座,寒暄聲不絕于耳,就在和樂融融間,門口一個高昂的女聲吸引了眾人注意。
人群紛紛看過去,便瞧見華山派掌門的獨女韓飛燕走進來,喝道“誰是危野”
她身側是蕭憐青,面色有些難看。
“發生什么了”眾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韓飛燕為什么在自己親爹的壽宴上發作。
蕭憐青跑回蕭疏白身邊,低聲道“剛才飛燕去找我,遇到白珍珠,她她竟然被人玷污了,正在尋死。飛燕救下她,從她口中聽說”
說到這里,她看了一眼危野。
危野了然,仍做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蕭憐青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異樣,接著道“說是你強迫了她。”
那一邊,韓飛燕性烈如火,已三兩句大聲將事情說了一遍,她眸中滿是怒火,“今日天下英雄齊聚于此,都在眼睜睜看著,我一定要為被禍害的女子討回公道”
人群中立即有人大聲應和,“竟敢在我等眼皮下做出這種惡事,這等奸人,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憤”
“不對啊,前些日子不是聽說桃花客不是采花賊嗎”
“空穴不來風,他不是采花賊,怎會有人誣賴他危野呢,別做縮頭烏龜,快納命來”
幾十雙眼睛在人群里掃視生面孔,有人忽然道“那日在山下,我聽到蕭小姐喊了危野的名字,似乎就跟在蕭少莊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