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很近,危野嗅到對方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似乎還混著清涼的薄荷香,味道很好聞。
危野茫然點頭。腰間一涼,制服外套被撩了起來。
“老板,等等”他想掙扎,被輕易制住,里面的白色襯衫也被掀起。
刀鋒逼近,危野嚇得睫毛都在顫抖,腰偶然被手指蹭過,激得肌膚微微戰栗。
然后他聽到刺啦一聲脆響,刀劃破襯衫。
薛光羽撕下一條布條,扔給他道“好好綁上,止血。”
“”媽的。危野咬著布條,單手胡亂扎上傷口。
他卷長的睫毛還掛著淚,抬頭看薛光羽,微紅著眼問“老板,你是不是怕見血啊”
薛光羽眸光漆黑,抬手按上他的肩膀,不輕不重,“你說呢”
危野眨眨眼,“我覺得”
肩上的手忽然用力,他被翻身換成面壁的方向。
身后人說“一會去醫院包扎,打車費、醫藥費全部報銷,另給你一周帶薪假。”
危野彎彎眉眼,乖巧地住了嘴。
過了片刻,肩上手移開。
薛光羽垂眼看著危野的后頸,那里剛才被他蹭到,很輕的一下,便印出一塊紅痕。
紅色逐漸變淺,最后恢復瓷白,就像記憶里鮮血的顏色在消退。
鼓噪的心跳在這一刻莫名平靜。
薛光羽瞇了瞇眼,忽然又伸手捏了一下。
危野“哎呦”一聲,捂住后頸回頭,睜大眼睛看他。
恰在此時,電梯門打開,薛光羽轉身踏出電梯。
電梯門口圍著一群人,領班和檢修人員在檢討自己的過失,汪姐連連道歉,主動道“老板,我幫您把行李箱送到樓上”
“不用,下次注意。”薛光羽撇開眾人,推著行李箱獨自離開。
危野就沒這么好待遇了,只有汪姐安慰他幾句,盛青青在人群外擔憂地看他幾眼,見沒事低下頭走了。
張坤在一邊假惺惺道歉“汪姐讓我告訴你一聲的,結果沒追上你,唉,也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沒關系,多虧你,我才有機會和老板獨處,得到他的賞識。”危野向他勾了勾唇,“還給我批了一周帶薪假,我先去休息啦”
張坤瞪著他愉快的身影,一口氣噎在胸口,臉色鐵青。
才過了兩天,刺青便又出現危野勤快的身影。若非親眼見過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薛光羽會以為他安然無事。
傷口不能碰水,危野正在掃地,一雙長腿在身邊停下。他抬頭,看到薛光羽弧度流暢的下頜,“我記得給了你一周假期。”
“我把假期折現了,最近一周都可以拿雙倍工資,謝謝老板的慷慨”危野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薛光羽道“你很缺錢”
“誰會嫌錢多呢。”危野聲音輕快。他雙眸閃亮,貪財的模樣并不俗氣,倒顯出可愛的率真來。
看到他,你會想到一切與青春有關的美好詞匯,比如鮮活的生命力和強悍的恢復力。
薛光羽垂眼看他兩秒,眼底深沉似海,淡漠扯扯唇角,“真有活力。”
身邊人離開后危野繼續干活,過了一會兒,汪姐悄悄過來問他“老板和你說什么了”
老板心海底針,誰知道薛光羽到底想說什么。危野美化了一下資本家的形象,“他慰問我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