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想干什么”諾德身體緊繃,厲聲道“休想用我來威脅王”
尤金手中匕首一緊,“閉嘴。”
阿茲曼掃過諾德脖子上的血印,目光鎮定看向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半獸人”
尤金并不與他多言,冷冷重復,“放開他。”
“為什么”阿茲曼挑眉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與你無關。”尤金面色冷峻,“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再不放下手里的人,就只能看自己的同伴死在眼前。”
尤金沒有把握對方是否會為手下妥協,但無法破開對方周身防御,也只能劫持諾德。
然而暗精靈王從不受人威脅,他仍然將危野抱在懷里,八風不動。
“西蒙”尤金揚聲呼喊,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危野的頭倚在阿茲曼胸膛上,垂落的發絲遮住側臉。
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不免聯想到許多骯臟不堪的事,尤金臉色陰沉至極,為危野可能遭受的傷害心里痛恨。
他目光緊緊盯在似乎昏迷的危野身上,質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暗精靈王有種歲月帶來的從容氣度,敏銳看出對方的投鼠忌器,他不緊不慢地道“你以為我對他做了什么”
尤金下頜一繃,恨不得立刻抹了人質的脖子,然而他知道更在乎的人已經失了先機。
空氣焦灼,充滿殺機的對峙一觸即發,被爭奪的當事人卻不在狀態。
打破冷寂的是兩聲烏鴉叫,馬丁撲扇著翅膀,忽然從樹叢里沖出,勇敢地向阿茲曼頭頂啄去。
然而它剛靠近,就被藤蔓綁住鳥腿,甩掉數片羽毛。
“哇哇”熟悉的聲音終于叫醒危野,胸前的腦袋動了動,阿茲曼低頭看向他,輕聲,“這是你的魔寵嗎”
危野迷迷糊糊點了點頭,馬尾蹭在阿茲曼肩上,也在他臉龐壓出絲絲紅印,“馬丁”
被倒掛起來的馬丁大聲告狀,“哇”
它親愛的主人總算睜開眼。
模糊視線漸漸清晰,危野撓撓臉頰,斷線一般看過眼下場景,“嗯”
滿臉寫著“發生什么了”的懵然。
阿茲曼輕笑一聲,“醒了”
危野還有些迷糊,但足以遏住即將惡劣的沖突。
諾德被放開,單膝跪地向阿茲曼告罪,“王,是屬下無能。”
“他隱匿的本事很強,連我也沒發現。”阿茲曼目光瞥過尤金,淡淡道“你先去處理傷口。”
“是。”諾德捂著脖子離開。
危野已經被許久未見的一人一鳥包圍起來。
馬丁委屈哇哇的叫聲里,尤金低低的聲音鉆入他耳中,“我一直在找你。還好沒”
“出事”兩個字咽進發干的喉嚨里。天知道他被危野推開,眼睜睜看著他被埋進地道里時有多驚恐。
當時精靈之森里場面混亂,兩人分開后,尤金就失去了他的蹤跡,幸好有馬丁在身邊,魔寵對主人的位置有所感應。
只是有一段時間連馬丁都失去了目的,直到危野再次現身,他們才馬不停蹄追到這里。
“那個暗精靈把你藏到哪兒了”尤金臉色很難看。
“暗精靈的領地比較隱蔽。”危野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卻很領他的情,“謝謝你來找我。”
“不需要你謝。”他這么客氣,尤金反而不舒坦。
他正要繼續追問危野有沒有受那只暗精靈的欺負,不遠處阿茲曼開口詢問“西蒙,你應該累了吧”
“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趕路。”
危野繞開尤金擋住自己視線的身影,對阿茲曼說了聲好。
夜深人靜,樹叢將四個人分成兩邊。
尤金整理好睡覺的鋪面,無奈變回黑豹形態
只有這樣危野才愿意跟他睡在一起。
身邊的陪伴溫熱而給人安全感,趕路一日,缺乏鍛煉的法師很快陷入沉睡。
再次睜眼時,他是被熱醒的。
半個身體都被壓住,黑豹正在用皮毛蹭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