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頎長身影倚頓在石壁上,唇邊溢著一絲血跡。
艾爾維斯懷里一沉,危野將尤金推到他身上,“幫我照顧一下,謝謝你。”
艾爾維斯低頭看看,“”
好像沒什么可照顧的,這只半獸人壯實得很。
危野進了阿茲曼的幻境。其實相比漂泊的尤金,他原本以為先出來的會是阿茲曼,畢竟對方身居高位,又受族人愛戴,看起來隨心所欲的樣子。
然而他一進去就愣住了。
眼前是一場角斗場,被荊棘圍欄圈住的戰斗臺上,記憶里優雅矜貴的暗精靈王渾身浴血。
在他對面,是一只兩米多高的狼人,高大陰影籠罩著無力單膝跪地的阿茲曼。“撕碎他吃了他”興奮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的觀眾臺傳來。
危野微愣摸向他沾滿血污的臉頰,“怎么這么慘啊。”
001提醒“你現在摸不到他。”
手穿了過去,危野收回手,“對哦。”
他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那狼人兇狠向阿茲曼撲過來,阿茲曼向旁邊一滾躲過,反手一擊刺穿了對方心臟。龐大身影轟然倒地,觀眾一片噓聲。
圍欄開出一道小門,阿茲曼擦擦唇邊血跡,搖搖晃晃站起來,踏入黑洞洞的通道里。危野飄過去跟著,發現這是一家地下角斗場,許多角斗士都是被迫被關在這里,黑暗逼仄的牢房陰冷潮濕。
他甚至看到一只老鼠爬過阿茲曼的腳背,被他面無表情用手捏死。
這是那個訓完飛馬都要洗個澡的阿茲曼
危野就這么看著他進行一場場比賽,贏了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強的對手,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暗精靈王此時似乎還在少年時期,輪廓更精致細膩,身體因營養不良而格外瘦削。
不知過了多久,漫長的畫面不見天日,一直被血色覆蓋,直到有一天角斗場失火,他才趁亂逃了出來。
本以為要進入下一段劇情,然而畫面一轉,又回到地下角斗場。少年阿茲曼剛被賣進來,站在黑牢里渾身緊繃,連坐下都覺得惡心。
第一次出戰,他是被抬回來的,被隨手扔到骯臟泥地上。這大概是暗精靈王最不堪的經歷,被人踐踏、威逼、成為被人觀賞的野獸,他就這樣重復戰斗,力量不足時無法逃脫,一點點變得麻木。
這是重復幾次了危野皺眉,如果不能掙脫心中迷境,阿茲曼會困在這里一直重復噩夢,直到耗盡心力而死。
擼擼袖子,該死靈法師上場了。他可是很擅長靈魂魔法的。
又一場死斗回來,傷痕累累的阿茲曼撐著身體倚靠到墻壁上,筋疲力盡后早已管不了周身骯臟。
對面牢房的蜥蜴人大笑著嘲諷,“怎么著,不講究了早就說過,這里不是你這種小屁孩受得了的地方,對你這種人來說,早死倒是神的恩賜”
如果是以前,阿茲曼早已反詰回去,此時他卻只是垂眸不理對方,省得白費力氣。
忽然間,一聲鳴叫在不遠處響起,墻上狹小的窗口上,出現一只黑漆漆的鳥。
“烏鴉”阿茲曼嫌棄地瞥了一眼,但沒有像其他角斗士一樣抓住活物就生撕下肚,只是別過了頭。
沒想到那只烏鴉在窗口跳了幾跳,忽然飛了下來,落在他頭頂。
不客氣的一蹲,把他亂糟糟的白發當了窩。
阿茲曼“”
抬手一揮,“滾”只打到一片羽毛,烏鴉靈活閃開,沖他叫了兩聲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