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正經話,艾爾維斯的臉卻更紅了,他待在這狹小空間熱得發汗,“沒、沒關系。”
說的是“沒關系”,而不是“沒有”。艾爾維斯隱約感覺到其中不同,不敢深入去想。
手背忽然一涼,危野碰了碰他的手,他說“你別傷心。”
平時冷清的聲音第一次這么溫柔,艾爾維斯身體發飄,他連忙搖頭,“我不傷心,真的沒關系”
“沒關系嗎”危野擔憂地看著他,“教皇那樣對你,真的很過分。”
艾爾維斯“”
他整個人呆了一呆,為自己的誤解,也為自己居然忘記了這一茬。
危野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你想哭,我不會笑話你的。”
從艾爾維斯有記憶起,就在接受教皇的教導,教皇向來對他相當用心,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親人。
真相陡然被揭露,血淋淋擺在眼前,不是不傷心,但艾爾維斯從剛才的小插曲驟然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沒有剛知道時那么在意了,更不要提落淚。
艾爾維斯垂下眼,恍然想著,身邊危野思索片刻,眼前忽然一亮,“我有辦法。”
“什么”
“那本書上說,靈魂轉移的受體必須是純潔的光明之體。”危野認真提出建議,“你沒辦法改變自己的體質,但可以讓自己變得不純潔,這樣教皇就不會再惦記你了。”
“不過不純潔是指什么”他又露出些微不解,冰藍色的眼睛一片清澈,他問“艾爾維斯,你知道嗎”
死靈法師從小在封閉的森林里長大,一把年紀的老師自然不會教他生理課程,對一切懵懂不明。只有不久之前被暗精靈王哄騙著碰了不該碰的地方,讓他朦朧有種想要迎上去,又想要躲閃的羞恥感。
艾爾維斯則是要遵守清規戒律的神官,對此半懂不懂,但他多少比危野知道的多一些,“不純潔,好像就是,呃、嗯”
危野看著他緊張的模樣,靈機一動,“你現在是破了戒的神官,是不是已經不純潔了”
“應該也不是”艾爾維斯結巴著說不出話,手心汗濕。
危野同情地看著眼前失職的圣子,安慰道“你不要不好意思,我覺得這是好事,你以后不要再回去了。”
艾爾維斯重重點頭,剛才的話題讓他只覺得熱,怕身邊人發現他在出汗。
房間里靜悄悄的,兩個人出來時,光明神殿的人已經離開了。剛經歷一場搜查,街上人煙稀少,怕惹麻煩的人在各處躲避。
收了危野一枚銀幣的屋主從屋后閃出來,諂笑道“大人,您吩咐的事兒我都辦妥了,您看”
危野將說好的另一枚銀幣給了他。剛出森林的死靈法師還沒有金錢觀念,手里握著寶石隨意給出去,把尤金心疼的心里滴血。尤金廢了好大力氣掰正了他這一點,危野手里才多了零錢。
兩人正要離開,不遠處傳來一陣微弱的抽泣聲。從破損的木板縫隙望進臨近的屋子里,一個幼童正躺在簡陋床鋪上哭,身邊的母親面露痛苦。
艾爾維斯立即問“那孩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