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惹,一千多年前的公主大姐姐拐彎抹角地罵人,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小娥走近前,聽到的就是這個。她還從不知道,高貴冷傲的公主竟然會這樣損人,小娥聽得忍不住偷笑。
她快步走過去,攔在公主面前,對夏旅思說“駙馬快回吧。公主國事繁忙,有要事在身,不像世子您那么閑。”
哦,還得工作夏旅思恍然明白地說道“對對,你管理國家,應該是很忙的。那你啥時候有空晚上下班有空嗎”
段泠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最后一次把衣角從那人的手上扯過來“或許吧。”
夏旅思露出八顆白牙,燦爛地笑了“那我晚上來找你。公主娘子,晚上見”
夏旅思說完,徑直跑走了,既然段泠歌不得空,她就自己先轉悠一下這個新奇陌生的世界吧。段泠歌則是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心累。
“小娥,準備好了,我和皇帝的車輦便出發,起駕回昭理城去。”段泠歌淡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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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旅思再一次發現自己和公主不能晚上見,是在用晚膳的時候。她惦記著要去找段泠歌,這才從同來蒼翼山圍獵的皇室族親和大臣們的口中得知,長公主和皇帝已經在正午十分先行出發回都城了。
夏旅思撇嘴,她不是公主明媒正娶的妻子嗎不是聽說公主去哪里都會把她帶上的嗎結果把她丟下秘密回宮的時候,一點不講情意,她們在正午的時候還在離宮的花園里見過面呢。
咦惹,君王薄情寡義。
不過夏旅思這時察覺到了疑點,一開始只是以為段泠歌對她冷淡而已,可是幾次接觸下來,段泠歌除了對她冷淡以外,還對她存在忌憚和厭惡的情緒。包括段泠歌身邊的人,對她都有掩不住的敵意。這是何故
夏旅思招來了小竹子,再招來了掌管離宮事務的內務官。夏旅思坐在香案邊,問道“我與長公主,是如何定的親,如何成的親”
“下官人微言輕,不敢妄議公主和駙馬的婚事。”內務官伏地說。
“少廢話,我都叫你來問了,說明警方呃,說明我已經掌握了相關情況。還由得你不說嗎”夏旅思差點用出了問訊調查時的用詞,可是她出于職業本能的表情嚴肅,氣勢威嚴,讓她此刻尊貴的身份顯出了讓人臣服的氣質來。
那內務官被震懾得大氣不敢出,只得一五一十地說“下臣長期值守在離宮,對昭理城的事務不甚熟悉。長公主和駙馬大婚之事我也僅是聽聞,原是令尊夏丞相有意與皇帝陛下結親,將世子嫁與皇帝陛下為皇后。但因陛下以七歲之齡太過年幼,是以提議長公主代弟娶妻,以完成皇家與氏族聯姻,江山永固的美好愿望。”
夏旅思聽得瞠目結舌“這算啥美好愿望。聽著就兒戲,這不搞笑嗎公主能答應”
這內務官也有一點風骨,既然說了開頭,他也就不怕仗義執言了“世人皆知夏丞相是股肱之臣,權勢不可擋,夏丞相欲推行之策,有誰能不從此事雖殊是荒謬,可滿朝群臣皆附和,公主需顧全大局,不得不答應。”
這個內務官說得雖然委婉,但是夏旅思算是聽明白了。敢情她這個爹,不單只是厲害,竟然還是個權傾朝野的大奸臣啊,想把她嫁給一個七歲的小皇帝為后,結親是假,要鞏固權力把皇帝把握在手中是真吧。
可以想象,段泠歌肯定反對了。然后就被她那奸臣爹給強迫來了一出長公主代弟娶妻,娶了一個女駙馬的戲碼來了。
夏旅思轉頭問小竹子“小竹子,他說的是這么回事嘛我爹這是強娶民女啦”
小竹子原本驚得目瞪口呆,他熟悉的世子,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兒,又乖巧又漂亮,但是完全沒有任何行為能力,也沒有任何氣勢。而現在的世子,強力,威嚴,聰穎異常,仿佛無所不能,簡直要把他小竹子給嚇尿了。
聽得夏旅思問他,世子一說話,仿佛又是那個他熟悉的世子了。小竹子尬笑,撓撓頭賠笑道“世子,您不能這么說,您爹沒有強娶,強娶的那是您。何況也不是民女,您娶的,是長公主殿下,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