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剛走,段泠歌就有點撐不住了,站在桌旁身影搖晃了一下,小娥連忙上前扶住她“公主您身子不舒服嗎可是太疲乏了”
“興許有些,我沒事”段泠歌閉眼努力抵御那一陣頭疼和眩暈。
小娥皺眉跺腳“嗨呀,定是那夏癡不懂憐香惜玉,恁地會折騰公主,都讓您難受成這樣了。”
段泠歌聽得腦子里咯噔一下,接著臉熱起來嬌聲輕斥“一張嘴盡胡說。只是太久未進食了而已。”
段泠歌此言非虛,自昨日午后被請去姑母處就沒再進食了。喝了許多的酒,再加上晚上那整夜耗盡體力的歡僾,實在是讓人體力不支。
“那不能耽擱,小娥去給殿下準備朝食。”小娥福身。
段泠歌坐下休憩了一會,小娥端著些粥品點心回到寢殿來。之前因為夏旅思在,段泠歌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小娥無意中闖進來的場景,她吩咐藍陌把緋煙閣的宮娥仆役們全部揮退到偏僻處去了。
小娥回來伺候段泠歌吃早點,順手就要把桌上散落的酒壺杯子收拾起來。段泠歌一看那嫁妝畫還背過來擱在漆盤上,哪里還敢讓小娥再收拾,她放下天青釉瓷碗和勺子,淡聲說“這里放著我來吧。”
“是,那小娥去把窗戶打開,外邊天氣很好呢。”小娥放下手里的活,去把窗戶打開。
段泠歌暗松口氣,順手把漆盤里的東西拿起來,放進了角落里的斗柜里。可段泠歌沒想到的是,她剛一轉身,就聽到小娥泫然驚呼的聲音“天啊這公主,公主,您要不要緊,嗚您肯定傷著了”
怎么段泠歌回身上前一看,心里咯噔地,向來冷清素凈的臉龐一下子紅透了。只見那掀開了絲被的白色長絨棉斜紋精織船單上,一方暗紅色顯得尤為扎眼,又清晰,又曖昧。
原來小娥開窗回來,照例要垂掛好公主臥榻四周的紗帳錦緞簾幔,并且把公主的臥榻給整理整齊。但是小娥沒想到這輕軟的絲被一整理,竟然看見這樣的情形。
段泠歌羞窘得快要暈過去了,那處暗紅的痕跡看得人心里突突地亂跳,偏偏小娥還在那叫喚,窘得段泠歌顧不得許多了,捂住小娥的嘴,直接就說了“別叫,那不是我的”
不此話一出段泠歌窘得更厲害了,她說的這是什么話這比是她的還更讓人尷尬呢要命
“唔,唔。”小娥巴眨著眼睛,一下子也是羞紅了臉。公主說的是什么意思,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明白,小娥趕緊跪下去,小聲說“那,那婢子把它換下來,拿去漿洗干凈。”
“不要帶出去。”段泠歌努力做出矜持淡定的樣子。
“是。”小娥麻利地換上了一床新的寢具,再把換下來那些收了,抱進了公主寢殿附設的洗浴室。
段泠歌在房里踱了幾步,閉眼一咬牙,“唉。”
她走到了洗浴室,把小娥遣了出去,努力維持著自己淡定優雅的儀容“小娥先下去吧,我來洗。”
小娥睜大了眼,連手帕子都不曾自己清洗的一國公主,和你說這句話。然后小娥沒敢多說什么,乖巧地退下了。
于是美麗高傲的長公主殿下,被折騰得累了一夜,粒米未進,還得認命地,任勞任怨地,在“事后”的第二日起床后親自整理一夜放縱的杯盤狼藉,然后再親自洗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