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泠歌一聽,這個詞明顯是那潑猴兒沒正經地胡編亂造的詞,被小娥煞有其事地拿出來說,聽得人真是又羞又好笑。段泠歌佯怒道“就你會說話。”
“略”小娥輕輕吐舌頭,趕緊乖巧地說“小娥給公主倒茶。”
她走了換來的這些段泠歌沒再參與段溪和小娥藍陌之間的對話,神色平靜地用最優雅的動作緩緩用餐。
然后三日后八百里加急的快馬到了江州,再八日江州的知州匆匆忙忙地隨著內侍官的步伐小跑進了皇宮,一路跑到元極殿的正殿前,撲通一聲跪在了段泠歌的面前。
“微臣拜見長公主殿下。微臣收到公主宣微臣進京述職的圣旨,一刻也沒敢耽擱,即刻連夜啟程趕來面見公主。”知州伏在大殿上叩頭說。
“知州坐下說話。”段泠歌身著紫色金線繡鳳紋錦袍,頭戴金鑲寶石云紋步搖,她的表情矜持平靜,語調溫和。
知州坐下后,開始按段泠歌的要求,逐一講述江州這幾年來的稅收情況,風土人情等等。知州述職報告了一個時辰,待知州把大致的情況都說完以后,一直專心傾聽的段泠歌狀似不經意地隨口問到“駙馬在江州,不知近況如何。”
知州拱手說“呃,這個,駙馬在江州甚少與官員打交道,她似乎醉心農事,夏家的農莊自駙馬來了以后風氣勤苦,臣來的時候已是江州第一季稻子的收割季,收割后就要馬上犁田種下第二季。臣考察民情的時候在城外見到駙馬一次,她呃,黑了不少,穿著粗布衣服,一腳的泥巴,正在下田和農人們一起勞作。苦工做起來難免又磕磕碰碰,駙馬頗有吃苦耐勞之風,皆不在意”
段泠歌聽到這里,已是心不在焉,一雙翦水美眸已透過花窗望向殿外。
知州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陣,偷偷瞄一眼長公主殿下,只見圣女天顏一副意興闌珊的表情,他不知是該繼續說下去,還是就此閉嘴,心里一陣慌亂,趕緊跪在段泠歌面前伏倒在地不敢再吭聲。知州緊張得豆大的汗珠一下子布滿了前額。
小娥見狀,實在看不下去,福身悄聲對知州說“公主想是疲乏了,大人請先退去吧。”
“謝謝女官大人提點,下官感激不盡。”知州拱手小聲說,接著朗聲拜辭。
段泠歌也沒留他,揮揮手淡淡地說“小娥藍陌,送知州大人下去吧。你倆就在殿外,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小娥和藍陌領命送知州大人出了元極殿,目送內侍官把知州帶向宮道的方向后,小娥才輕嘆說“公主想她了。”
藍陌一怔,略帶不解地問“你怎么知道”
小娥瞥她一眼嘟嘴說“哎呀你想想嘛你想想那江州知州,我還是半大點的小孩兒的時候他就是知州了,公主啥時候叫他回京來述職過如果沒啥意外啊,他怕是這輩子也沒機會回京見公主,現在那夏癡才去幾個月,說是叫知州述職,其實還不是想打聽駙馬情況。”
藍陌有點恍然大悟“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公主的心思竟這么難以琢磨。”
小娥感嘆“公主的心思,彎彎繞繞的,十分隱忍,藏很深。可是她何曾為任何人掛心過更不曾想念過誰。也怪那癡兒不爭氣,在昭理城的時候盡給公主惹事,惹得公主氣得風眩疾都犯了。她倆那日吵架我就在想呢,虧得不是前朝的大臣,不然指定要被發配邊疆去。只是沒想到她主動去了江州,公主卻會掛念她。”
“唔。”藍陌點點頭。旁人都覺得夏世子惹事嗎
到了晚上,段泠歌剛用完晚膳,藍陌對她說“公主可愿意隨藍陌微服去看看夏世子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