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那是之前,之后我們間”段泠歌苦于詞不達意,她委婉地低聲說“你既已是我妻,自當互敬互愛。我待你好,并非虛情假意,而你亦無需刻意逢迎,演戲確實不宜再繼續為之”
之前無奈被綁在一起,之后她們相知,相交,這兩年來她們的彼此惦記,守望相持建立的情意,早已與任何時候都不同。段泠歌不知道自己怦亂的心因何而不能平靜,但是這幾日夏旅思不再像以前一樣真心對她,而是故意在別人的面前演什么戲,真的讓她心中難受至極。
“不必再說了,你的難我理解,女子不易,古來更是如此。作為后世之人,沒有人比我更理解,我也不是埋怨什么我只是需要調適我自己的。”調適自己的心,不能再有不適宜的期待,也要學著承認,或許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愛,她在夢中認定的那個女子,終究不能等同于段泠歌會對她有同樣的愛情。
她一向是個講證據的唯物主義者,怎么到了這件事上,就變得瘋魔似的從夢境中尋找命中注定呢
夏旅思說她理解,她不埋怨,她會調適至極。然而夏旅思不知道她一句話,讓段泠歌的心產生了多大的震顫。夏旅思的不埋怨、不計較,甚至除了那日怒極之下咬得她生疼,后面竟就像無事發生,從不表現出任何怨懟的情緒,反而天天出現刻意與她親近,搞什么演戲,只為了幫助她拉攏夏孟輔。
夏旅思的不埋怨、不計較、不生氣,竟像是她并不在意她們之間橫生的這些糾結,也不在意她。
段泠歌一時,竟不知對夏旅思所說的“要調適自己”的話作何回應。兩人默默地相對無語了。
夏旅思心里也是難受氣悶交加,因為她發現她在和段泠歌吵架。好家伙,她也夠可以的,活了兩輩子,甜甜蜜蜜的戀愛沒談過,妻妻間吵架翻舊賬她倒是搞起來了,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夏旅思想起來那天發現段泠歌突然對她那么親熱,竟然是為了在夏孟輔面前做戲,她氣瘋了抱著段泠歌咬了一口。當時恨不得把她吃下去,把她吃下去她就屬于她了,她就再也不能推開她。當時氣昏頭了是這么想的,過后想想那么野蠻地咬人,估計要把人咬疼死了,她又覺得有點心疼。
可是偏偏后來兩人再見面就都是為了在人前上演秀恩愛的戲碼,夏旅思沒有立場,也沒有機會再提及這件事。
夏旅思想到這里,一下晃神了,怔怔地伸手想摸段泠歌的肩。可是剛碰觸到段泠歌,夏旅思就縮回了手她察覺到了段泠歌害怕的瑟縮。
她心愛的人下意識躲著她,多令人心酸的反應。
“夏旅思”段泠歌下意識地伸手摸肩,本以為會碰觸到夏旅思,然而
夏旅思面無表情地縮回手,清脆的聲音此刻刻意壓低“走了。”
她一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夜色里奔跑而去。
段泠歌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她只來得及對著空曠處說一句“藍陌,跟上去護她周全。”
話音剛落那熟悉的劇痛和眩暈的感覺隨之襲來,段泠歌眼前一黑,小娥飛快沖上前支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