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說走就走,以前每次耍賴皮要公主趕她才肯回去的人,這也變得太快了吧小娥看得目瞪口呆,在她印象中這癡兒駙馬從來是性子軟軟糯糯,總帶著笑瞇瞇的表情的。
她從未見過夏旅思在公主面前表現出不高興的模樣,好家伙,這癡駙馬能耐了。
小娥心疼公主,皺眉嘟囔道“公主你看她什么態度嘛,她這段時間總惹你生氣,你何苦招她來哉她來了盡是讓公主不痛快,還三番兩次把您氣得犯風眩疾。”
段泠歌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許久,她才似乎是回應似的,低吟了一句“明知她不喜,仍招她來。因為,我也是會惦念她的呀”
“呀”小娥驚訝地捂嘴,“公主您這樣說,您這是心悅她了嗎”
“心悅”段泠歌輕嘆“如何不是呢。”
以前從未思考過夏旅思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因為一開始,對段泠歌來說,此間的羞辱感讓她不愿意去想這樣一個人。待到夏旅思突然認人了,她們在陰差陽錯之下有了伴侶之實,再到這兩年不停地互相加深了解,段泠歌知道自己喜愛與夏旅思有更多的交流,但是她仍沒有思考過,夏旅思是什么人。
在段泠歌的認定中,夏旅思的身份是她的妻子這個客觀的事實,但是她從未細思過自己的感情。帝王無情,段泠歌時時告訴自己不能感情用事,不能以自己的好惡來看待一個人,從小就是這樣長大,以至于她從未問過自己的心她心里夏旅思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而現在呼之欲出,她心悅夏旅思,她心里有她,她惦念她,會因為她而歡喜、因她而痛苦。夏旅思不止是擁有她妻子身份的人而已,她喜歡她,她心里對夏旅思有情。
藍陌走進來了,小娥和公主的對話她多少也聽到了些。公主和夏世子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她好似不太理解,但是卻又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女子之間,竟然也可以,她以前沒想過,卻又很自然地接受了,大概是因為公主殿下和夏旅思之間,本就該如此吧。
藍陌拱手問“公主,那秦甌將軍,還見不見”
“藍陌,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小娥嗔怪。公主現下的樣子,還像是想見秦甌將軍的樣子嘛。
段泠歌苦笑笑,再開口時,聲音變得冷淡“說我身體不適,改天宣見罷。”
“得令。”藍陌轉身出去,出到緋煙閣外的時候,她伸直了脖子,往夏旅思走的方向望了望。
秦甌在緋煙閣外等通傳,等了許久,都不見內侍官過來宣召。他等不及,就想進去看看,怎知剛抬腳,卻發現門口站著個人。秦甌走左邊,那人在左邊,秦甌讓到右邊,那人又到了右邊。
秦甌拱手“小娘子,您擋著我的路了。”
“什么小娘子。誰是小娘子。”夏旅思哼。
秦甌這才做了個“請”的動作“原來是夏世子,小將眼拙一時竟沒認出來。”
夏旅思一看這秦甌,銳氣朗朗,身材高大,不顯得魁梧倒顯得挺拔健壯。身披一副簇新的金獸面鎧甲,肩上是籠著一領紅色團花披風,上面垂兩條金色絨縷領帶,腳穿蟒蛇紋馬靴。
嘖,來見她老婆,穿得那么身光景靚。夏旅思卻心知,段泠歌有期待秦甌的理由
秦甌是段泠歌新進提拔的將軍,一手領了那十萬親兵殺去北關,驍勇地擊退了漠北國的騎兵,秦甌其人不僅武藝高強勇猛異常,而且用兵治軍相當有一套,是一個手握重兵前途無量的將才。
而且他政治素質十分敏銳,這次領五萬大軍用了十王爺的說辭,同樣進京“接受褒獎”,現在在城外和夏孟輔控制的虎賁營的兵力左右夾擊把十王爺的五萬騎兵夾在中間。可算是一舉震懾了十王爺,很大程度上解了段泠歌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