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突然覺得想哭,她沒忽略段泠歌疼惜地撫摸她的傷疤。段泠歌的疼惜,卻只讓她覺得委屈,那是段泠歌又覺得愧疚,所以才對她如此溫柔吧。
“不,不要段泠歌,除非這是愛。你愛我嗎”夏旅思握住她的手腕,眼角泛紅。
“我不知。”段泠歌閉眼搖頭,思緒已一片混亂,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強烈情感,她不知如何應對,她輕輕低語“你是我妻,夏旅思,我既已認定,便此生不改。”
“唉”她終究是不懂得的。夏旅思輕輕掙“放開我吧。”
“我不。”她再次伆夏旅思,段泠歌占鋸了一切,這次揮灑的筆觸不再一筆一劃地生疏小心,落筆忽而跌宕遒麗,忽而瀑水進飛。
夏旅思靠在段泠歌懷里撒嬌,她當年是一個颯氣十足,壞人見了都掉頭跑的女警督好嗎,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嬌成這樣。
哪里還推拒得了,哪里還抵抗得住,夏旅思受過專業訓練的一百種忍耐力,在段泠歌的筆觸里就像雨中之花般弱不禁風。在大美人微涼的,青蔥窈窕的,比常人更翹起的素守之下,被刺姬被撩播被仔細拿捏,不一會就只能順著那遒勁的筆力,墨彩淋漓,直至鳳泊鸞漂。“唔,我唻了。”
兩人的一方天地中,只剩下香氣遠播,越發清芬;只剩下極度的安靜,偎依在一起的呼吸和清清濯濯的池水聲更襯托了這種安靜。
段泠歌不似以往的平靜輕淡,星亮的眸子讓她美得更優雅動人。夏旅思微微睜開眼看段泠歌,驕傲的大美人身上的衣裙依然華麗高雅,哪里像她,紛亂亂的,顫巍巍的,要被柞干了
夏旅思又好氣,對自己完全沒有自制力的反應又很無奈。她鼻一酸,扁起嘴,然后嗚嗚哭起來。
夏旅思哭得那么傷心,扁著嘴紅了眼眶,也不再躲避,就這么任淚水流下來掉在池水里。
段泠歌看得有點傻眼,仿佛一下子變回了夏旅思的心智只有三歲的癡兒時候。怎么說哭就哭了,段泠歌嘆息放開了她,輕輕撫她的背“乖,別哭了。”
“我就要哭”夏旅思語氣倔強“你欺負我”
“對不起,我”段泠歌突感心中劇痛。歡好結束卻沒有溫軟貼心,只有這仿佛難以承受的委屈,似乎剛才一切是她強迫了她。這個想法讓段泠歌狼狽不堪。
夏旅思別過頭去,低低的聲音聽得段泠歌心碎。
“為什么要這樣弄我。我已經決定遠離你了。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再要求,不再期望,不再以自己的喜好強迫你回應感情。為什么要再撩撥我用強權作弄我,你覺得好玩嗎”夏旅思一掌拍在水面上,委屈地控訴著,哭得又傷心又抓狂。
見夏旅思哭得傷懷,段泠歌看了難受,夏旅思說的話,更讓她聽得心驚。段泠歌顧不得許多,緊緊抱住夏旅思,語氣變得急切“不我沒有如此。”
“你當我是什么,是你的所有物嗎你不愛折騰就讓我離你遠遠的,你愛折騰時便可對我為所欲為”夏旅思不理她的辯白,默默地哭起來。段泠歌身上的衣服濕淋淋的,她一賭氣,索性故意扯開她的交領,把臉埋進去,鼻涕眼淚往她身上涂。
段泠歌的淚也忍不住流下來,如此重的控訴讓她心中絞痛。她不知她什么時候開始,在夏旅思心中已變得如此不堪,是個無情、無信,自私且玩弄強權的人。夏旅思怕是再也不想理她了吧。
段泠歌為了這個想法難受得心悸,她流著淚伆夏旅思的漘,“不是這樣的那不是為所欲為我愿親近于你,方才那般,是我情難禁。你亦可對我如此,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