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翠嬌難得顯出忸怩害羞的神態來,嬌媚笑說“唉喲小娘子大人是第一次,就見著了我這么個國色天香的美嬌娘,難免樂極難自控,不免癡纏了些。”
夏旅思笑“這么快就向著人家說話了。沒經驗也不是這么著,太不憐香惜玉了。”她第一次沒經驗時也沒把她那嬌滴滴的寶貝娘子給折騰成這樣啊。
“去去去,主人家您和圣女結縭好幾年了,經驗豈非不多,還不是把人折騰得大早著急忙慌地去求藥。您還笑話別人。”房翠嬌啐道。
夏旅思臉一紅,支支吾吾“我,我經驗哪有多不是,我和你講這個做什么這藍陌也太老實了給你送個藥,需要把這藥的前因后果都說一遍么。”
夏旅思一想到這里,頓時坐不住了,她也吃不準昨天失控抓狂的時候,有沒有粗魯地對待段泠歌,畢竟那是個輕輕碰一下就會碰壞的玉人。何況還有她肩頭未愈的傷和初次的酸澀不適
“啊不和你說了,走了”她站起就跑。
房翠嬌追到門邊“招我來的是您,聊不到兩句又走啦嗨,主人家越來越不好琢磨,干嘛來的這是。”
夏旅思騎馬回宮,然后一路往緋煙閣的方向跑。她一進緋煙閣,就看見段泠歌在琴案的花窗邊,手里拿著一只銅質的小勺正在給蘭花澆水。
段泠歌的身段修長纖細,一襲緋紅色的長裙迤邐及地,用金粉繪花的同色系薄紗羅披帛松松地披覆在她的肩頭,背部稍下落,襯得她的身姿輕盈柔美,長長的披帛旋繞在她的手臂間,兩端垂下在夜風中輕輕擺動好似隨風起舞,嫵媚美觀。
“你著新衣了。”夏旅思悄悄走到她身邊。
段泠歌淺淺彎唇“這是織造司繡娘新裁的夏裝。”
“怎么在這澆花。這里是風口,太涼了,而且我說了你疼我不讓你走半步。”夏旅思自顧握住了段泠歌的手臂,帶她坐下。
“我無事。”段泠歌淡聲說。
“怎么可能沒事。我要看你肩上的傷。”夏旅思不由分說地輕輕撥開段泠歌絲衣的對襟,現在對著宮燈的光仔細一看,夏旅思更懊惱“怎么傷成這樣那時我生氣沒有神智,你應該踢我打我,讓我不要犯這個渾”
夏旅思忍不住,輕輕地用指腹觸碰那白璧無瑕之上令人心疼的傷痕。段泠歌顫顫,夏旅思的手有多軟有多暖,皆提醒了那日以后她的心有多疏離,有多讓人酸澀。
“不怪你。”段泠歌輕嘆出心中的遺憾“只怪玩弄權術,終傷及自身,這總歸是我的報應。”
失去了夏旅思對她的愛意和親昵,就是她的報應。
“你”夏旅思有點生氣“你總是把我們之間的事說成如此冷酷薄情”
“不是我薄情,我有情”段泠歌鼻一酸,她想起,夏旅思說過,她不期待她了。段泠歌很難過,她怎敢再開口要求夏旅思的情。“夏旅思,給我些時間,我定然用盡一切力氣轉變這難堪險惡的局面,你相信我,再過些時日我會給你一個安寧盛世。”
即便她不在了,她也會以一個安寧之世護佑夏旅思,只愿她能長安無憂地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