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陌拱手問“公主,還需傳話給眾位大人嗎”
“不必了,我過去吧。”段泠歌無表情地站起來往緋煙閣外走去。
藍陌和小娥隨侍左右,到元極殿的時候,原本一直冷著臉坐在步輿不發一語的段泠歌,下步輿的時候突然沒由來地對藍陌說“藍陌。去給我打探一下她那歌者大賽現下是什么情況嗯給她的賞金又是怎么回事誰給她賞金”
“是公主。藍陌即刻去打探。”藍陌拱手。
段泠歌輕頷首,表情淡定地邁著蓮步進了元極殿。
段泠歌一進去,藍陌招禁衛兵過來守住門口,她則打算出宮去房翠嬌處打探公主吩咐的事情。這時小娥拉住她,悄悄說“誒誒,藍陌,公主現下這是連別的人給駙馬打賞都不樂意啊”
藍陌清清嗓子“呃,咳咳,她畢竟是公主,她的東西自然是容不得別人染指的。”
小娥倒吸一口氣,嬌嗲嗲地說“咦惹,但是人家平時覺得公主是世界上最無私,最大度的人了”
公主殿下是圣女,畢竟是一國的主事者,小娥從未見過公主吝嗇過什么,無論對人或對事,小娥對主子從沒想到竟然占有欲那么強。
小娥三八兮兮地對藍陌說“沒想到咱們公主竟是這般霸道呢。”
夏旅思想起來,一到了白天段泠歌就要端起長公主的威嚴,又變得正兒八經了。早膳也吃完了,夏旅思于是馬上告辭,嘖,才不給那個冷冰冰的壞女人吃完了就趕她走的機會呢
夏旅思出來以后倒也是真的要忙碌她的事情去,換了身衣裳就直奔景美樓了。她一到景美樓就碰上了小風波,那時房翠嬌在廳堂里掌柜的臺子后面坐著,臺前站了一個穿長衫的年輕士子,他身上的衣服很舊了,但是料子很好,人也整齊干凈,看起來就是家道中落的公子哥打扮。
他不停哀求房翠嬌說“房老板,我這個六誡經真的值錢,是我祖上幾百年來傳家之寶,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拿出來。一千兩銀子,只要一千兩銀子就可以。”
房翠嬌風塵打滾二十年,這種變賣祖產的破落公子見得多,但是金銀珠寶賣光了,拿本書來賣的卻是頭一回見,這個公子也是落魄至極了。房翠嬌嘆氣說“巫公子,不是奴家說你,奴家對書也無甚興趣,況且您這書就算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一千兩呀您還是回吧,如果沒有錢,咱就不投票了,傾家蕩產地支持香香姑娘,實在是沒必要。”
“不行不行,決賽了,我必須給香香姑娘投票,無論如何都要盡我所能支持她何況她唱的是我的曲子,我生平最大的成就就是這些曲子,一定要唱響了,讓天下盡知我巫漣的音律歌賦。”那年輕公子一臉認真。
“誒唷,你這人怎么說不通,我不可能給你用這本書折成一千兩銀子啊”房翠嬌現在做生意精明著呢,一本破書賣一千兩,她臉上哪里寫著“冤大頭”三個字
可是這時,腦門上寫著“冤大頭”三個字的夏旅思來了。她走上前,拿起柜臺上的藍色福紋綢封面的六誡經翻看了一眼,她瞇瞇一笑,笑得一臉傻白甜“這書一千兩銀子賣了嗎那我買好了。”
房翠嬌和夏旅思身邊的小竹子都頓時腿一軟,平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大家看見夏旅思真的從懷里掏了一千兩銀票交給那年輕落魄公子,那人像是怕夏旅思反悔似的,一把奪過銀票揣在懷里,柜臺上的書也不管了,連奔帶跑地就狂奔而去。
小竹子看看他家世子只是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被人宰了一刀的自覺,他被他家世子身上深深的大冤種氣質給震驚了
“世子,你就這樣就花了一千兩買一本佛經啊”一千兩誒,見過世子亂花錢,沒想到竟然能亂花到這個地步,唉他們府里那剛裝滿的府庫,會不會又要被花得一個銅板都找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