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入夜開始,江州城府尹派出好些小隊徹夜尋找馬知州。馬知州的師爺一大清早也帶著一隊州府衙門的衙役四處尋找。他們尋到這一帶的時候,其中一個衙役發現了這個倉庫,大門上被粗銅絲絞得緊緊的,于是趕緊喊起來。
師爺走到倉庫門前,使勁拍門,使勁大喊,過了幾分鐘倉庫里果然有人應聲,里面的人也拍門。師爺趕緊命人找來了鉗子和鐵釬,把那門上的粗銅絲給撬開,這才從倉庫里救出來三個人。
這三人中,其中一個人是城西的富戶趙五,第二個人是城北的地主張田。第三個竟是一個死人,這個人就是馬知州。
他被人殺死了,兇器就是旁邊的一塊黃白色的大鵝卵石,有人用石頭砸破了他的腦袋,腦漿和鮮血流了一地,另外兩人的身上也噴了一身,場面十分慘烈。
夏孟輔都被這事給驚動了,夏孟輔的轎子停在倉庫外的樹蔭下,府尹在一旁鞠躬賠笑,拿了一把大紙扇給夏孟輔扇風“丞相大人,您親自過問此事,實乃江州百姓之福,下官不勝榮幸感激。”
夏旅思聽了前來辦案的捕快講述的情況以后,對夏孟輔和府尹說“那倆人,我要帶過來問問話。”
“你問吧。”夏孟輔點頭。
這時候那兩名被救出來的人,趙五和張田正抖抖索索嚇得痛哭流涕,滿身的血跡看起來又刺眼又狼狽。夏旅思命人把他兩人帶到倉庫外,強迫他們坐在離夏孟輔的轎子不遠處的墻根下。
夏旅思把兩個人帶離當場,強迫他們維持一個動作,然后再用冷靜沒有感情的語調問他們,這是一種能排除干擾,讓慌亂的人迅速冷靜下來的做法。果然,那兩個人迅速冷靜下來。
然后所有的人圍成一圈,立刻開始了一場野外審訊。
夏旅思用冷靜不帶感情的語調“說說事情的經過。”
趙五說“我夜里接到知州的密信,說是江州夏家要生變,有便宜的土地可占,我就依約定來了附近的破廟。”
“我也是接到了這樣的信,我也去了破廟我去那沒看見人,反而被人迷暈了。”張田搶著說。
“我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在倉庫里了,除了我,還有他,還有就是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很激動,很害怕,大喊大叫地哭,說有人要害他,有人想把他抓起來害他。”
“于是我們三個都很害怕。那里面沒有一點光線,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又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我們找到了門,無論怎么踢怎么打也打不開。然后我們一起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知州說有人要害我們,大家都很害怕把我們抓來的歹人會進來害我們,于是我們摸黑拆了一根木架上的木條當門栓,從里面把門拴上了。”
“從里面栓上門栓,我們覺得安全了些,至少歹人從外邊進不來,就算強行撞門進來也會有動靜,我們就能相時而動。門拴上了以后,我不知為何又睡了過去,期間睡睡醒醒,屋內一直很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聽見有人在拍門喊我們,我就跑過去打開門,門開了就,就成這樣了”
府尹聽了摸著胡須下定論說“門栓是從里面栓的,這倉庫又沒有窗戶,說明兇手就是你二人其中一個。”
“是,是張田殺了人夏老爺,府尹老爺明鑒,你們看他手上還有血”趙五大喊。
“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你殺的我在睡覺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在拔我的腿,一定是你起身殺了知州”張田也大喊。
“不是我,是他殺的”
“是他”
“啊這”府尹搓起手來。
夏旅思說“慢著。此二人與知州素無仇怨,如果說他們接到知州的信就半夜到這附近來議事,說明平時他們與知州私交甚好。三人被困后還一起想辦法自保,作案動機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