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一樁奇案,死了一州的首府,天大的事情,卻找不到兇手。而且莫名其妙地就把江州的主家夏氏族長的獨生世子給卷進去了。江州城府尹的壓力很大,額頭上的汗像撒豆子似的一顆一顆冒出來,他點頭哈腰跟在夏孟輔背后不停地拿帕子擦。
夏孟輔走進柳園的院子,在小竹子躬身迎候下走進夏旅思的廳堂。夏孟輔板著臉沉聲訓斥“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這張老臉都撕碎了”
“下官該死下官犯渾”府尹啪啪抽自己嘴巴子,苦著臉問“要不下官馬上把世子放出來,您意下如何”
“放屁當著眾人的面抓的不給她一個說法,就這么不明不白放出來,我世子日后如何立足我這張老臉以后往哪擱”夏孟輔怒,直接耍霸道“我不管,明日就給我破案,找出真兇。”
“是。是。”丞相就是丞相,說話都相當有藝術。不能徇私枉法,卻要在“明日”就破案,給世子一個說法府尹的帕子一抹額頭又濕了。
小竹子這時帶他們到桌前“老爺,世子平日就用這個書案,那日見馬知州便是在此。抽屜就是這個。”
夏孟輔伸手一拉,抽屜里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契訂書何在”
“這,這不知道啊世子所說,就放這。”小竹子慌了,急急忙忙把書案翻了一遍。
“別翻了。契訂書已失,你下去吧。”府尹嘆氣,揮手讓小竹子下去。
小竹子走出廳堂關上門。夏孟輔氣得喘粗氣。府尹拱手說“丞相,事關江州屬權,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屁就放”夏孟輔拍桌子。
“按律法契訂書一式三份,州府手中那份為仲裁憑證。如此重要的東西,馬知州為何在沒有丞相授意的情況下,私下帶來此地找世子為何世子突然暴怒毆打知州,卻又獨獨留下了契訂書為何馬知州隨后失蹤死亡,契訂書卻不翼而飛。”
“你什么意思”夏孟輔不高興,合著就是暗指他兒就是兇手,聽了能高興
“契訂書丟失,那么丞相與世子便無法就江州的歸屬再做更改。雖然丞相的家業日后也是世子的,然則現下局勢,若世子占據江州卻為長公主與鄭氏一族所用,受益的是誰”府尹再拱手“丞相要做決斷。”
“她”夏孟輔咬著牙把拳頭捏得死緊“不肖之女,不肖之女有才卻不能為我所用,寧可她是癡兒圣女公主風頭日盛,夏遲在背后一力支援,壞我大事,要毀我夏家百年根基現下也不能為我夏家生下一兒半女,要來何用,要來何用”
一張契訂書似乎成了某種引子,讓夏孟輔突然對自己的繼承人產生了極大的忌憚和猜疑之心。夏孟輔怒不可遏,氣得把書案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然后抬腳就要走。
“丞相,”府尹跟在后面“我明日便設法把世子平安送回府上。”
夏孟輔腳步頓了頓,最終沉聲說“不必了。讓她在里面待著讓她求我,讓她好好想清楚她能靠的還是我這個爹馬知州死了,本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本六誡經給我去找,馬知州死后亦是不翼而飛,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府尹點頭稱是,跟在夏孟輔身后躬身伺候著離開了柳園。
“進局子”這種事嘛,夏旅思相當熟門熟路,畢竟以前她天天進局子。可是她還是低估了古代的“局子”。她被帶到江州城府尹衙門,一進去陰冷噬骨,石頭砌的墻壁上因為潮濕淌著水。
牢房里霉味濃重是預料中事,可是夏旅思沒想到里面一股的屎尿臭味。特別是那堆破草席上,各種烏黑的斑痕和水跡流淌,就跟那豬舍里的墊料一模一樣。
想也知道,在古代牢房里沒有抽水馬桶,更談不上獄卒們給犯人刷洗馬桶這種操作,所以可想而知,被關押的犯人三急問題是如何隨地解決的了。夏旅思差點yue出來,捏著鼻子坐到一塊稍微干爽的角落里,夏旅思喃喃自語“唉老裴,我們當年去查虞恒的實驗室的時候去鉆的那個養豬場的豬圈,沒想到穿越到了一千年前,我還得再來一次。豬圈神探這個名頭,我要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