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馬上抬頭“睡睡是不可能睡的。老婆要罰我抄書抄三遍,我還沒抄完呢。”
段泠歌掩嘴笑“逗你玩的。”
“不。”夏旅思骨碌爬起來,挨到了榻邊的矮柜,拿出一只精致的玉盒,從盒中摸出一支光潤的凝脂美玉制成的毛筆來。
夏旅思以筆尖輕輕地在段泠歌肩頭運過,悄悄地在段泠歌耳邊說“這是我親手制的筆,以蒼翼山瀑布深潭底的籽玉制成,用的是我親自剪下的發。”
“我已理凈消毒,姐姐莫憂,只需享受。”
“阿思”段泠歌美眸帶著疑惑,饒是再大膽孟浪也未曾想到夏旅思竟然能悶搔到如此地步。直到那筆尖有如在紙上緩緩劃過,一筆一劃,橫豎撇捺折鉤點,每一下都勾在了她的心尖上。
段泠歌這才倏然紅透了臉,作勢要擰夏旅思的偠“放肆,如此風雅之物怎可隨意褻玩作樂。”
“嘻嘻”夏旅思一閃,往旁邊一滾,反而手腳并用地制住了嬌滴滴的大美人。夏旅思說“正是風雅之物,才最適合我的寶貝姐姐。”
“我要在姐姐身上寫下,我愛你。”夏旅思輕輕地寫著。
“阿思”段泠歌只覺一蘇,夏旅思的字是她教的,可是字如其人,竟不知何時多了許多的英氣和遒勁,一筆一劃,柔中帶剛。我愛你三個字,好似一陣電流刺刺麻麻地,磨出了一硯汪汪之墨。
“嗯這宣紙美而白,平軟而瑩韌,我要蘸墨了,姐姐覺得如何”蘸墨是一個輕淺的動作,將筆鋒稍稍沒入,讓筆毫沾染上墨汁,輕輕一旋,不干不洇。
“這太羞人猴兒,不要再逗我了。”段泠歌逃而不得,卻恰似有千萬青絲搔動著她,是夏旅思的青絲,以這樣羞而壞的方式,盡讓人消受不住。
“沒有在逗你,我是很認真的。姐姐承下人家為你寫的最好的書法,段泠歌”夏旅思溫柔地吻著段泠歌,說著話,寫著字,筆畫越復雜,運筆越快,越遒勁。
直到那玉硯沾滿了墨,直到段泠歌揪住了她的長發。夏旅思的行書變成了狂草書,她的語調融在了段泠歌的喑聲中“愛夏旅思。”
夏旅思的名字說出,隨即而來的便是段泠歌思緒的離散,仿佛書法作品的最后一筆,仿佛樂曲的最后一音,瞬而一收,全世界盡在一處。
“壞蛋姐姐承不住了。”
在段泠歌面前差點獲罪,藍陌萬年不變的情緒歷經了好一陣忽上忽下。她本是從來不怕死,更不怕獲罪的人,因為她從小只知道她是為了保護公主而生,其他了無牽掛。
直到遇上的房翠嬌,為了房翠嬌的事情一驚一乍的。好不容易風波過去,藍陌暗中送了口氣。
從正廳出來以后,藍陌撓頭說“房娘子,我送你回去。”
房翠嬌語調像平常一樣,倒是看不出她的想法。她說“后院我自己會去,你去忙吧,別再惹圣女殿下生氣,我回了。”
藍陌沉吟幾秒,點頭“那我就去忙了。”
房翠嬌一口氣差點岔過去,也只得干干一笑“去吧。”
藍陌值守了一天,到了晚上下了差,藍陌很自然地就往房翠嬌房里去了。藍陌一敲門,房翠嬌打開門,這會她什么也沒說,就像是從前一樣的,嬌笑著把藍陌迎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