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旅思問“皇家戒備森嚴,且不說你竟然三次下毒。泠歌的膳食一向貼身宮娥特殊準備,食材皆由藍統領親自準備,你究竟是什么時候下的毒”
段瀾輕描淡寫地說“那些普通的低級的下毒機緣,怎配得上我皇族尊貴的血統。只有皇帝立嗣、新皇登基的時候在太廟祭祖的時候,只有皇族最親近的人在,這個時候才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夏旅思撇撇嘴想,這就像某些變態殺手,作案的時候還要在特定的時間用特定的手法,造成某種特定的儀式感,借此來滿足自己的變態嗜好。噫惹,這個段瀾真是個瘋子。
“在祚肉里。”段泠歌握緊了拳頭。
“哈哈,那年我才十六歲我美麗,聰穎,才學絕倫,天下誰人不驚嘆。但是我阿父竟然要立他為皇太子。當日告慰先祖的時候,我是國之圣女,我只不過是順手在他的祚肉里加了點東西。”
原來,在南滇國,皇族祭祖后,要分食祭祖用的祚肉。祚肉乃整只牛羊烘烤而成,本身沒有鹽味,全靠段瀾親手為祚肉抹上細鹽巴再伺候在場祭祖的皇帝和太子吃下。
段瀾作為皇族核心血緣的女性,幾十年來一直擔任了為皇帝和皇嗣在祭祖時準備祚肉的角色,在這種時候下手,神不知鬼不覺,堪稱天衣無縫。
因此在先祖皇帝立嗣的時候,她給父親下毒。在段泠歌的父親登基的時候她給親哥哥下毒。在先皇病入膏肓祭祖告知立段泠歌為攝政長公主的時候,妒火中燒的段瀾又給段泠歌下毒。
難怪只有皇帝才會得“遺傳”的風眩疾,竟是這么來的。
夏旅思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握緊段泠歌的手“事情不對泠歌,當時花白晴說你是中毒了,你對是誰下毒這件事顯得毫不關心,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是段瀾如果你猜到了,你卻什么都沒說,反而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泠歌,你想做什么”
段泠歌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夏旅思的臉,她如慕如訴地說話,像是對所有人說,又像是只對夏旅思說
“段瀾一開始來找我,說要以六誡經的傳國寶藏為餌,誘各大世家互相殘殺,削弱他們的實力。最終打開寶藏,把所有人引入其中,再誅殺之。我一開始就打定了某個主意,并且積極地準備,讓段溪繼承皇位,悉心地教導他,期望培養他長大,讓他成為有才能的君王。”
“可是,我遇見了你,阿思你的存在幾乎改變了我的一切,無論是我的心,我的想法,還是我的計劃。后來我就想,六誡經拿在手里,如果我們的變革成功了,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就不要走到那步。”
“可偏偏天意弄人,今天事已至此,無法回頭,只能魚死網破。”段泠歌的神色突然變得冰凍冷酷,微紅的眼角,肅穆的表情,讓她的氣勢強盛得駭人。
段泠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要把你們都埋葬于此,還給南滇國一個清零重新開始的機會,給百姓們一個太平清和的世界的開端我已啟動自毀機關,現在只剩半柱香時間,此地就會天崩地裂,就讓我親手葬送你們,沒有人能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