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沒有得到段泠歌的回應。仔細一看,卻發現大美人只在方才極限的那一刻竟是應激得暈了過去。夏旅思懊惱不已,還是因為發生了這時空交錯的變故,所以身體太虛弱了吧,又心疼,又郁悶,還無處發澥。
“嗚嗚”夏旅思跑進盥洗室把自己打理干凈,再跑回來蒙頭睡了起來。
第二天,夢了一晚上不和諧的夏旅思很早就醒了。她仍是驚得跳起來,發現段泠歌安然睡在身側,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夏旅思還是很細心地檢查段泠歌的狀況,發現她的唇色較平常蒼白。
段泠歌被身側的人一驚一乍地擾醒了,又感覺夏旅思在她臉上摸摸蹭蹭,段泠歌習慣性地伸手摸床頭,黏軟的聲音小小的“阿思讓我再睡會這給你”
嗯段泠歌沒摸到東西,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了這已經不是在她住慣的緋煙閣了。段泠歌清醒了“嗯”
夏旅思笑著連人帶被把她抱起來“我們以后要生活的地方,用不上金銀珠寶了,雖然人家伺候得好,公主娘子也不需要給賞錢了。”
段泠歌莞爾一笑,反手摸了摸夏旅思的臉,嘆聲道“只心疼你辛辛苦苦攢了那么一箱子,最后也沒來得及花用。你不在以后,我每季都會把它們拿出來看,春夏秋冬,都在思念你。”
夏旅思原本聽了只是感動,親了段泠歌兩口,就把她扶起來洗漱。她為段泠歌換好衣服以后,虞言卿來查看段泠歌的身體狀況,連帶著裴音郗、水柳和向汝喬也一起涌進來了。
虞言卿在聽診,夏旅思則回到洗手間洗手換衣,當她看著水龍頭嘩啦啦的流水的時候,想起時光流逝這個詞,夏旅思愣怔了半晌,她想起裴音郗說她昏迷了整整一年,她頓時心一痛。
她一轉身跑到段泠歌身邊,再開口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問段泠歌“泠歌,我離開你,多久了”
段泠歌也怔了怔,她不知道夏旅思墜落山崖以后經歷了什么,夏旅思竟不知時間已經流逝。
段泠歌捂住心口,想到那煉獄般難熬的日子,仍心有余悸“阿思離開一年有余。第二年你墜崖的日子,我命人把畫像畫在巖洞中,命人把紅玉藏于畫像之后,但你仍未回來。”
“我跨冰原、踏烈火、過荊棘,尋得元寶,可是她也沒有尋你之法。我心已死,于是我把自己封入巖洞中吃下了那會讓人魂飛魄散,不墮輪回的離魂金丹,我期望千年后阿思會回到巖洞中,見到我,回來尋我,與我再續下一世。若還有下一世,我定不會再讓事情重現”
“唉喲媽,太感人了”向汝喬聽得淚流滿面,伏到水柳懷里。
水柳也紅著眼眶“天啊,比電影還電影,生生世世,輪回不止,段姐姐太傳奇了。”
夏旅思心疼得止不住眼淚“我不知道我竟一點都不知。我就這么躺在床上,我真恨,我為什么沒有早點醒來。”
難怪昨夜段泠歌的身子異樣地緊繃,她還以為是段泠歌在陌生環境緊張而已,想想自己真渾啊,她當時就應該發現,是因為她離開段泠歌已經很久了的緣故。夏旅思心疼地抱著段泠歌哭。
“嘿,猴兒”見夏旅思哭得傷心,段泠歌反而破涕為笑了,她憐愛地親親她“哭什么。我好好的呀,經歷了那些,就像一個試煉,與你在一起就是我最終得到的寶物。這不是很好嗎。”
裴音郗原本也陪著猛1掉淚來著,看見段泠歌這么哄夏旅思,裴音郗抹著眼淚說“這狗糧,塞得猝不及防,讓我一邊流淚一邊吃。老夏你哭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醒來的正是時候,你一醒來趕過去,公主就來了,這個就是天定的嘛。”
“也對豁。”夏旅思擦干眼淚,感嘆道“只是,當時我死了,留下了她一個人,我不敢想象她過得多痛苦。”
虞言卿嘆氣,突然溫柔地把裴音郗的頭抱到自己懷里來“乖,我知道你當年也痛不欲生,都過去了。”
裴音郗抱著虞言卿哼哼唧唧地點頭。原來,虞醫生也曾因為一些變故“死”了兩年,那個時候裴音郗的世界都崩塌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最能和段泠歌共情了。
虞言卿說“我擔心你倆經歷了那么多變故過得都太痛苦,所以啊,趁你們沒醒的時候,初步給你們做了檢查。夏旅思嘛,壯得像條牛。公主嘛”